总之,浑身透着一种不自然。
“叫什么名字?打哪里来?来此作甚?”
标准的灵魂三问。
“鄙人刘句,路过此地。”
“哼,一听就是假名字,说自己名字时都能犹豫不决。”
邓少钧一惊,这小子还有点本事,自己刚才说假名的时候,因为是临时编的,生怕说错,确实停顿了一下。
邢捕头对邓少钧出手助人的行为印象很好,忙说:“燕捕头,这位不像坏人,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燕捕头不屑地说:“是不是坏人不能拿眼睛去看,你是能看面相还是能测字啊?”
邢捕头被噎得哑口无言。
燕捕头再转头问邓少钧:“你哪里人?要去哪里?是干什么的?”
继续灵魂三问,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客气。
“凉国人,要去晋国会友。”
这句话真的是真话,一个字都不假。
燕捕头围着他转了一圈,冷哼道:“外地人,那就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邓少钧本来确实想去衙门询问清楚的,但是,被人当嫌疑犯押去,这就不爽了。
“你们这里那么排斥外地人的吗?因为是外地人,所以就像罪犯?”
“切,少说废话,如今是特殊时期,外地人当然是第一可疑之人。”
“那你们还打开城门干什么?直接关了好了。”
“我需要你教我做事吗?”燕捕头怒道,“你随我去衙门,好好查一查,没问题自然放了你。”
邓少钧见他如此蛮横,不忿地问:“那你说说,我哪里像有事的?”
“有没有事一查不就知道了?”
“呵呵。”邓少钧摇摇头说,“我知道天下的衙门都一样,进去了,没事也给你整出事来,我可不想瞎耽误工夫。”
燕捕头大喝一声:“大胆,如此无礼,看来定是疑犯了!”
哗啦一下,抽出佩刀,用力在空中甩了一下,虎虎生风,非常勇武。
群众自动后退一步,让出好大的空间。
邢捕头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转头对邓少钧说:“这位姓刘的客人,莫要出言顶撞了,就跟燕捕头去一趟衙门,没事的,咱们山前县没那么黑……”
有人高喊:“这位客官,如果没有问题,倒是不必过于担心,咱们太爷也算清廉,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
“燕捕头在咱们县衙,是武艺最好的,就是性子急了点,客官千万别惹恼了他。”
燕捕头对这两句话十分不满,冲说话的几个人怒喝:“别胡说八道,什么叫‘也算清廉’?太爷为人十分正派好吗?什么叫性子急了点?我这是警惕性高懂不?”
邓少钧看这个燕捕头,似乎是捕头里的一个头,心想,反正也想去衙门问话,不如就在这里问问他。
“燕捕头,我问你,这个失踪案子,你们查了那么多天,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关你什么事?”燕捕头一愣。
邓少钧轻轻一笑,郑重地问:
“失踪的时间,是白天还是夜里,有没有特定的时间点?”
“失踪的人的家庭,有没有共同点?都是小门小户还是无差别?”
“失踪现场有没有打斗痕迹?”
……
就随口问了几句,把燕捕头镇住了。
外地人,长得非商非文非武,装扮可疑。
为什么他问的问题那么专业?普通人定然问不出这些问题。
邓少钧见他面色凝重,似乎在深思,以为必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然后邀自己去僻静处,讨论案情。
谁知道,燕捕头暴跳起来:“说,你是不是贼人派来打探消息的?想知道衙门查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
邓少钧傻了,愣了一下,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这一声喝,邢捕头都傻了,再不敢吱声。
邓少钧苦笑道:“燕捕头,是不是抓不到犯人,急疯了,想随便抓个外地人来搪塞一下?”
“你敢污蔑我?那你死定了,你走不出山前县了。”燕捕头恶狠狠地嚷道。
“那你现在要我干嘛?”
“随我去衙门!”
“咳,我还以为要去衙门呢,原来是想我跟你去衙门。”邓少钧戏谑地说道。
但是很明显,燕捕头get不到这个梗,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大喝一声:走!
邓少钧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威风凛凛的样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不识路啊,你不得带路吗?”
燕捕头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对邢捕头说:“老邢,这厮比较危险,你拿绳子来,捆了去。”
这就过分了。
邓少钧气笑了,淡淡地说:“省点力气吧,我自己去!”
说完,身子一晃,土遁而走。
众人大惊失色,就在眼皮子底下,人忽然就不见了。
“……”
邢捕头与燕捕头对视了一眼。
“妖人啊!”
人群哄的一下,四处逃散。
“关闭城门!”
“汇报县太爷,城里进来了妖人!”
两位捕头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跑向县衙。
“老爷,老爷,妖人入城了!”
两人一溜烟跑到县衙,一进大堂,震惊了。
此时是老爷在后堂休息的时间,大堂上应该没人的。然而一个年轻人,坐在大堂椅子上,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俩。
这不是刚才那个刘句吗?
哗啦——
燕捕头和邢捕头,一起抽出了佩刀,冲上来,一刀就砍过去。
邓少钧手轻轻一挥,将他们都扫到大堂外面去。
“燕捕头,警惕性高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现在看谁都是疑犯,很容易制造冤案,犯大错误的。”
燕捕头在地上趴着,被摔懵了。
也摔清醒了,这种力道,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去叫你们县太爷出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