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营以北二百里的地方,魏询手下的兵士正在与周寅手下的兵士如火如荼地胶着着,兵刃碰撞的声响,四处飞溅的鲜血无不彰显出一幅幅悲壮凄美的画卷。
萧青鸾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赶来的,她到这战场上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而她的夫君也是毫无例外,浑身是血,衣衫破烂,就好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
萧青鸾不会武,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朝那最危险的战场中心跑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因为身着公主的服饰,就算这些士兵从未见过长公主,也能够断定眼下这不要命涌入战场中心的女子正是荣国公的妻子,大瑞的长公主殿下。
所以这两方势力不约而同地纷纷停了手,静静看着萧青鸾还有魏询,等待着事情进一步发展。
“魏询,你怎么样?”
萧青鸾匆忙跑到魏询身边,抚上魏询满是血迹的胳膊,哽咽着,泪水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不过此刻魏询面上的神情却很诡异,不是因为伤口而痛苦,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感动,倒像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愧疚。
“你怎么不说话?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渐渐的,萧青鸾的心中燃起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地看了看一言不发地魏询,又朝周围士兵环顾去。
果然,这一切都是个陷阱。
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数不胜数的军士,军士们扯着嗓门嘶喊着,处处彰显着必胜的气势。然而身骑高头大马,领导这些兵士的人竟是叶凝香。
萧青鸾满脸绝望地看着魏询,许久才露出个凄美的,好像了无生意的笑。
“魏询,原来你故意派人送信给我就是让我自己跳进这陷阱之中,就是为了断了萧青言的一条臂膀。原来你不是身处险境快要战死,而是装作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原来从始至终,你不过就是在利用我。”
魏询的喉结颤抖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最容易却又最难以说出口的三个字。
“对不起。”
叶凝香的动作很迅速,不过片刻功夫,长刀已经架在萧青鸾的脖子上,而那些前一刻还以为必胜的周寅的手下此刻已经纷纷缴械投降,双手抱拳,跪在地上,等待着叶凝香以及魏询的发落。
郢都城皇宫。
原本应该早就赴了黄泉的萧成邕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取得先机的萧青言无时无刻不在因为这个定时.炸.弹而烦忧。
如果萧成邕被那黑衣人带到了叶凝香身边,又遭到叶凝香的胁迫,那么这天下的民心将要转移到叶凝香那边。萧青言简直不敢想象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时,他所要迎接的结局。
“殿下,不好了,叶太后打着皇帝的旗号朝我们反攻,说是我们胁迫了皇上,威胁皇上做出大不敬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为了自己篡权夺位。”
“你说什么?”
“萧成邕眼下就在太后的手里,先前偏向我们的民心,先前投靠我们的官员此刻统统都转向了太后一方。而……而……”
“而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长公主落入太后手中,周寅见形势不妙消失了。也就是说不出半日,叶凝香就会重新夺回郢都,重新占领皇宫。”
萧青言瞪大眼睛,满脸的怒意好像要吃人似的。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瓷器碎地的声音,他的房间里所有的家具,所有的器皿全都被他摔在了地上,顷刻间,庄重高雅的宫殿变得一片狼藉。
“夏青青呢,夏青青那个贱人在哪?”
夏青青没料到萧青言会这么快就找她算账,顿时心中大惊,那正在打包衣服的手猛地一颤,整理好的衣物也随之散落一地。她刚要蹲下身拾起被她掉落的衣物,只觉得她的脖间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抬头一看,正对上萧青言的眼睛。
“夏青青,你挑唆本王谋反,害得本王折了那么多人,如今又一败涂地。怎么,如今篡权失败了你就想跑了!”
夏青青的脸颊憋得通红,在满脸疤痕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恐怖。她大喘着气,拼命呼吸空气,艰难开口道:“青青怎会逃跑,青青是殿下的人,就算是死也要为殿下尽忠的。”
年轻的吴王城府不深,看着夏青青流下的让人痛心的眼泪还有那听起来就不忍再动杀心的话语,他那紧抓着夏青青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开来。
夏青青连连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只是那遭人怜惜的眼眸瞬间变得阴冷恐怖,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她的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在上扬的嘴角回归原位的时候,她的面前多了一个死人。
前一刻还想着要杀了她的吴王萧青言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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