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帐之内只剩下程氏兄弟和随军司马杨醒方了。
两位小将军腰杆挺得倍直,盔甲鲜亮,等着薛太岁发号施令。
杨醒方却捻着狗油胡须来在身旁:
“薛大帅,外人都走了,可以来正活了。”
薛太岁撩了一撩鬓边的红发:
“我分兵两路,一路渡过黄河背水安营下寨,另一路留在黄河对岸,负责接应,你看如何?”
“还要分兵?”杨醒方不解其意:
“薛帅,我们的兵丁本来就少,这样再一分,恐怕被敌人各个击破呀。
再说背水下寨乃是兵家大忌,望大帅慎思之。”
薛太岁来回踱步,四个指头有节奏的敲打这光秃秃的脑门:
“不,就这样安排,四更天造饭,五更天我亲帅三千人马渡河安营,你率领六千御骑营征调民船,但不可下水。
最早,你也要等我后天的飞鸽传书。”
“不可下水?那如何接应大帅?您这水性横渡长江我也信,只是两位小将军却未必游的过来。”
杨醒方咽了一口吐沫。
“哈哈哈哈,你是以为洒家明日必败了?”薛太岁戏谑的看着杨醒方。
杨醒方急忙躬身:
“不敢,杨某身为随军司马,自然是做最坏的打算,既然是薛帅已有定见,杨某不过平白嘱咐两句。”
薛太岁一回头,一对虎目盯着程氏兄弟:
“名早就要跟洒家渡河安营,对方十万匪寇,你两个小子不敢去的言语一声,别到时吓尿了裤子。”
程千渊一脸正气,手握剑把不作回答,程万牛却是一拍胸脯:
“薛大帅放心,我兄弟二人本来就是要争功劳,奔前程的,人少了不碍事,人多了却要和我争功,我是不好对自己兄弟下手的,哈哈哈哈。”
薛太岁点点头:
“好,要的就是你的出生虎气,名早你做先锋,讨敌骂阵。”
程万牛单膝跪倒抱拳:“谢大帅看重!”
五更天,黄河对岸还雾蒙蒙的。
青阳教先锋按主将的命令,提着铁钢枪,领着三个纵队离开安阳城钻进了两旁的密林之中。“快,都他娘的快点,丙子营顺这密林给我往前摸,一直给我摸到能见朝廷军队的距离就打;甲子营负责占领高地,好位置必须在朝廷军马前头先占喽。”
“啥位置算好位置?”先锋小校带着队伍边跑边回头朝先锋队张扯嗓子问。
“我管你娘的啥位置,能打着朝廷贪官的位置就是好位置!”先锋营主将一口回复了小校,一回头,至少二百人的青色号坎正跟在自己腚后头,随即张口道:“嗯,你们弓兵营……”
话还没问完,前面猛然窜出一匹乌骓马,一个身高膀大的黑脸大将,拎着双头丈八蛇矛,立马横枪:“都特娘的上哪里去呀,青阳教的龟孙子们,接招吧!”
先锋主将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凛冽的枪风扫来,身边数十个亲兵顿时脑袋搬家。
身后的青阳教匪一看情况不妙,不知道谁先扯着嗓子:“不好喽,朝廷兵马有埋伏......”
先锋主将回身一刀把那小子剁了:“妈的,谁再敢动摇军心,犹如此人。”
只是刀还没砍下去,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铛”的一声,一阵子火光四射。
先锋主将看刀落下去,正砍在一柄傲龙青天刀的刀背之上,一匹大青马的马背之上端坐一员金面大将,真仿佛天神下凡,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
再看身后的青阳教匪,一个个龇牙咧嘴,倒地不起,显然被此人用刀背都打的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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