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爷客气,我定是犯了什么错,否则方才那一鞭,原该取了薛大爷的性命。”
口气自尊自大,神态却无懈可击。伙计想让薛太岁觉的他是个忘形之人。
薛太岁暗叹一口气,在对手的秤盘上添了一枚砝码。
“银锭”他笑的一派轻松:“我以金刚禅力”的掌劲,将银锭打入台中,岂是一名乡下茶肆的伙计能徒手撬出?
可惜阁下稍一不察,居然在这种小地方露了陷,要不方才那一鞭,又或是那鞭稍之毒,我可能真的躲不过。”
那人想了一想,还是摇头:“这就没法儿了,要杀薛大爷,我真需要那枚银锭。”
薛太岁脸色一微变,强笑道:“是么?就算你练有听声辨息的奇功,可以从外物受的形貌、变化、以及残留的真气,准确测出施力者的根基修为、内息特性、甚至是外人所不知的运劲法门,难道我就不能诓骗你吗?”
那人淡淡一笑,面如霜映。
“除非薛大爷只出一成功力,如此听声辨息难免误着。”
薛太岁额沁豆大汗珠。
身后不远处,赵大勇气息将尽,仍扳不开虬须大汉的手掌,喉间迸出痛苦呜咽。
薛太岁并未回头,额汗却更加明显。
趁他偶一失神,伙计单臂一抖,环绕周身盘成数匝的鞭索飕然飚出,如风似电!
薛太岁本能地一跃而起,锐利的鞭风掠过身侧,爆出一蓬碎布白花!
薛太岁自半空跌落,抱着左腿连滚几圈,从靴筒外扯落一条被打烂的厚革绑腿,衣裢之下仿佛是金刚铁骨。
鞭稍只不过轻殷过腿侧,却把皮绑腿、靴筒、裤管等一并打烂,但是仿佛扫到了铁柱子上一般。
长鞭宛若神龙,凄历的破风声临空矫矫,盘绕着扫向后颈,鞭梢扫过虬须大汉手肘,骨肉应声二分!
肘臂被削断的一瞬间,指掌肌肉一缩,赵大勇被断手扼的仰头拱腰,如钢片般结实的身体用力蹦紧,剧烈抽搐,齿缝间迸出长长的闷嚎,似将断气。
“大勇!”薛太岁忍痛爬起,赫见鞭索旋绕而回,硬生生拉掉了一名端坐之人的首级,又朝自已卷了过来!
他奋力一跳,脑门却撞上了茶棚的茅顶横柱梁,刀似的鞭风再度从右小腿侧掠过。
他摔下地面挣扎着滚了开来,又从衣褂下拉出一条破烂扯裂的皮绑腿,瞠胀的双眼溢满血丝,脖颈红肿粗大,口里不住发出“荷荷”声响,涎汗同流,点滴如注。
鞭风着体之痛,竟似连薛太岁也抵受不住。
原来那人鞭梢喷毒的伎俩只是一条计。
只有武功练不到家的人,才会用毒当作辅助。
然而响尾鞭梢的却是使对手错估其本领的陷阱,以他的鞭法造诣,根本不须用毒。
“可......可恶!”
“青阳教韩五庚府账下,只有一名使鞭之人”
薛太岁几将嘴唇咬破,万般艰难地说:“敢问阁下,是不是靖波府内知名,人称神鞭无敌的古云飞古老爷子?”
他此番来同青阳教对战,早已将敌人的情报摸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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