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徒弟,给长公主看过病?”
时雍想了想,“确有此事。”
皇贵妃目光露出希冀,“那不知宋姑娘可否给本宫也瞧瞧?”
时雍见她一直摸着小腹,迟疑道:“娘娘可是为了子嗣?这个我可不擅长。”
能瞧病,可不代表能包生孩子啊,时雍最怕的就是卷入后宫皇嗣的纷争,这位皇贵妃娘娘有一个小公主,没有皇子,如今代为抚养张皇后的儿子,是不是也想自己生一个的?
她是这么想的,不料,皇贵妃却苦笑摇头。
“我都这个岁数了,早已绝了心思。有个小皇子傍身,已是极好。”
“那娘娘又是为何?”
“说来此事有些难以启齿。”皇贵妃看着她,目光有些别扭,尖尖手指捏着帕子在唇边拭了好几次,方才小声道:“我身上最近不太好,又时常腹痛”
时下女子对妇科病多有忌惮,杨氏身为皇贵妃也很难将自己的病情说出口,可是,时雍一听就大概知道了她的困扰。
宫中太医皆是男子,虽然本朝自懿初皇后开始,也设有医女,可是,皇贵妃对宫中医女似乎并不信任,宁愿相信一个与皇宫毫无瓜葛的时雍。
“娘娘若是方便,让民女给你瞧瞧可好?”
时雍看皇贵妃涨红了脸,莞尔一笑,“妇人之病,积冷,结气都会影响,并不羞耻,你我同为女子,我自是明白娘娘的苦楚和忧思,娘娘不必紧张。”
杨氏长长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
宫女备了水,皇贵妃匆匆洗罢,按时雍的要求躺在床上,身下垫了干净的巾子,身上盖着被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时雍却是一脸严肃。
不管是皇贵妃还是谁,此刻在她眼里,就只是病人而已。
她洗净了手,手执棉棒,很是慎重地查看了皇贵妃的病,内心微微有些诧异,反复查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看着又像淋病,又像梅毒?
宫中娘娘,怎会得这病?
时雍第一时间想到了光启帝。
若是皇贵妃有这样的病,那皇帝可就
她脑子里的疑惑在无形中扩大,思来想去,皇贵妃也不可能和旁的男子有那种关系,会得这样的病,多半与光启帝有关了。
“宋姑娘”
皇贵妃声音有些怯怯的,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紧张,“是什么病,你直说便是,不用隐瞒。”
时雍将被子拉下来盖住皇贵妃的身子,神色凝重起来,“娘娘,民女有几个问题,希望娘娘能如实回答。”
皇贵妃见她这般,一颗心如同擂鼓。
“姑娘请说。”
时雍沉眉:“娘娘感觉不适,有多久了?”
“约莫三两个月了。”
“这么久?可曾用药?”
皇贵妃皱眉,脸有些红,“叫宫女去御药局拿过清热和洗浴的药,不曾专门用药。”
唉!
拖了这么久,都拖严重了呀。
时雍没有直说是什么,又问道:“恕民女唐突,还请问娘娘,您与陛下多久同房一次?”
皇贵妃通红的脸,慢慢转白,看了时雍片刻,缓缓摇头,“陛下操劳国事,少有来咸熙宫。”
时雍:“陛下也不曾召见娘娘么?”
皇贵妃咬着下唇,有些难堪,但还是摇了头,“本宫年岁渐长,容色不在,难入陛下心头呀。”
这语气满是叹息,说尽了宫中女子的无奈。
杨氏能坐上皇贵妃的宝座,代摄六宫,全是运气和资历。
光启帝不好女色,后宫嫔妃少,多为传宗接代而已。第一任皇后薨了,第二任皇后禁足了,如今宫中年岁最大,资历最老的嫔妃就是杨氏。而且,她多年来老实本分,不争不抢,皇帝指她为皇贵妃,无非为了让她好好抚养皇子。
这一点,杨氏心中很清楚。
可是,时雍就不清楚了。
这种事若非通过性的传染,又是怎么来的?
“娘娘。我再冒昧一问。”
时雍想到疾病会有潜伏期,又问:“娘娘上一次与陛下同房,是何时?”
皇贵妃沉默了许久,许久,突然一叹。
“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