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倦容。
此刻他的心里正掀起惊涛骇浪!
他朱华仙君施的结界坚固无比,三界之中鲜有人能识破,除非那人与自己是心意相通的……
难道她忘却自己的事情是装的?
赵莲慢慢地抬头往外看去,旁边已经没了骡车的影子。
两条秀气的眉峰挑起,赵莲心里发了堵: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细细一想,赵莲又摇了头,阿峦行事素来不会拐弯儿,也正是因为她这个性子,阿峦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也少的可怜。
赵莲掐指算了算,仍是算不出他与阿峦今后的命数。
就如此次他从洞府出来时也是卜了卦的,卦象上可没说他会与阿峦不期而遇……
他与她之间的缘分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到了?”伏在他膝上酣睡的女子闭着眼轻声道,语气中是浓浓的睡意。
“快了。”赵莲低头,用指尖将她额上的几根发丝抚顺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女子将脸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很快又睡了过去,她唇角翘起是个似笑非笑地模样,看着很是娇俏。
赵莲清冷的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去行宫。”他吩咐了一声。
拉车的灵驹点点头,依旧走的不疾不徐。
……
阿峦坐在骡车上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老觉得有双眼睛在旁边盯着自己看!
如此提心吊胆地坐了一个多时辰后,阿峦施的结界消失,她只得催促赶车的驭夫快些。
在阿峦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声里,骡车停了下来,赶车的驭夫心疼自家的大青骡子受了累,疯跑了两个时辰还被车上的女子嫌慢,车把式气极了,挥着鞭子把车上的三个人轰了下去!
“我也没说什么啊……”阿峦看着调头就走的骡车小声儿说道:“赶车的这是气什么呐?”
宝贝与曾言对视一眼,心道:你都快让人家的骡子飞起来了,赶车的能不发脾气吗?
但凡寻常百姓家里的牲口都是养家糊口的壮劳力,也难怪主人照看的精细小心。
阿峦虽然在阴阳界上待了千年,却甚少与人打交道,可以说是不谙世事,因此对车把式的行为很是不解。
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所宅院,几个人便朝着那院子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院门上上了锁,宝贝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这家的主人。
“这院子……”阿峦往后退了几步盯着院门道:“建的古怪!”
“可不是么!”宝贝扒在门板上往里面看去:“谁家的宅子修在这种地方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阿峦微微摇了头,她缓步围着院子走了一圈之后说道:“这宅子右高左低,院子里的那棵树怕是要将正房的光都遮了,这样建房子本是犯了大忌。”
“难怪没人住了。”宝贝拽着门上的铜锁摇了摇:“这锁都锈成什么样儿了!”
“估摸着这户人家怕是已经死绝了。”阿峦低声道。
“我瞅瞅去!”宝贝提着猪骨头越上院墙跳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很快传出门板开合的声音,紧接着宝贝又从墙上跳了出来:“是没活人了,这宅院也荒废了有些时日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儿晚上就宿在此处吧。”阿峦说完伸手一抓曾言的衣襟薅着他便从墙头上越了进去,曾言的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他的两只脚已然落了地。
“路过贵宝地,我们几人叨扰一宿,明日一早便走,还请屋主行个方便!”阿峦对着正屋虚掩的房门说道。
“你……跟谁说话呢?”曾言虽然是鬼却无多少法力,他左右打量了几眼之后忙躲在了阿峦的身后:“我怎么觉着在此处待着挺舒服?”
“这里阴气极重,你待着当然会舒服。”阿峦正与曾言低声说着话,正屋两扇虚掩的门板已是‘吱嘎’一声无风自开。
“!”曾言吓得伸手要抓阿峦的衣袖,阿峦却闪身躲开了:“你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这屋里没人。”宝贝把猪骨头放在树下的石桌上随口道:“我方才进来时就看过了。”
阿峦走到正房的门口却并未进去,大树挡住了光线,屋里乌漆嘛黑的一片,屋里正对着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靠墙而立,上面供着一排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