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修长,却没有农夫那种精瘦有力的感觉,只一个来回便有些气喘,实有些力弱。
曹昂见庞德公走来,不好怠慢,忙一脚踏入满是碎土的田中。
只这一个动作,庞德公心中便缓了缓,上一个州牧,可是站在田埂上不愿让他精美的靴子沾上泥土。
庞德公大笑:“州牧远来,乡野村夫实是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曹昂笑道:“庞公却太过客气,公为一州士子之表率,德行、学问具皆一等,实乃吾辈之典范。”
庞德公笑道:“州牧何不奇怪吾能一眼认出?”
曹昂道:“吾自认姿容雄伟,居高位养贵气,掌军伐成威势,似吾这般年纪者,天下又有几人?”
二人对视大笑。
庞德公指远处大树下两块青石,“州牧可愿于此处相谈?”
曹昂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有一事需请庞公。”
“何者?”
“公乃长者,唤吾一声子修便是。”
庞德公大笑,二人同坐。
“子修前来寻吾所为何事?”
曹昂沉吟道:“如今荆襄之势,庞公亦知也,荆州分作两块,南北分立,如今吾兵威虽盛,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寻机而攻之。”
曹昂看到庞德公慢慢点头,又道:“既然吾主政荆襄、南郡、江夏,那便要为三处民众着想,不动兵事,便修民事,造福于民,才是一州之主应做之事。”
庞德公长叹一声:“吾知形式使然汝才不会妄动兵事,吾心中亦知天下一统乃是大势,然吾亦希望汝在征伐之时多顾念百姓。”
“这是自然,民乃水,君乃舟,无水则舟无用也!”
庞德公大赞:“此微言大义,子修有何处欲吾相助?”
曹昂拱手道:“吾欲请庞德公登高一呼,使荆襄野无遗贤。”
庞德公笑道:“汝错矣。”
“愿闻其详。”
“荆襄野贤均欲寻明主,何谓明主?众人心中皆有计较,然依吾说来,不过军政、民事、建设罢了,军事谁能与汝相较?”
庞德公又道:“汝于徐州建设亦是不错,然民事上未有太多声名在外,汝欲用才,需告知荆襄汝欲用何才!”
曹昂如梦初醒,“听公一席话,胜过吾苦思数日之得!”
庞德公大笑:“吾亦有私心也,乡野村夫,只盼州牧多施恩泽以助民众。”
曹昂拱手再拜,将礼物赠与庞山民,引辛评归州府,自思如何才能吸引人才!
“仲治,汝书一告示,遍传荆襄,言说如今荆襄凋敝,人才缺失,欲寻有才之士填补荆襄吏位空缺。”
“诺!”
“再使人取直辕犁图纸来!”
“诺!”
曹昂皱眉,墨笔不断在纸上勾画作图,造福于民嘛,这第一步,肯定是要从农耕开始,农耕农耕,耕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