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晓,别人做不得假。
全书三百来字,皆是小巧又工整的隶书,大乔不光惊叹于曹昂的计策,同时还钦佩曹昂的书法,心中暗赞,“人言曹昂文武双全,果真不假。”
览毕全书,大乔叹了一声,“妹妹倒是嫁了个好夫君。”想起自家处境,孙权眼底的那抹侵略以及吴国太越来越差的身体,大乔不由得眼神暗淡。
“若是老夫人去了,只怕是父亲也护不住我。”
大乔攥着手中的帛书,有些不舍的毁弃,但是又怕被人看见,坏了孙尚香的事,看着那薄薄的一片,突然想到一个好位置,遂面色羞红的藏在两团白嫩的大兔子之间,突然觉得分外踏实。
数日之后,传来军报,人言曹昂亲提两万大军陈兵江北,看气势想要直吞长江南岸甚至要攻下江东!
孙权大惊,忙发书一封与寇封,令其严防江夏、荆州方向来攻,又发书一封与刘备,请其出兵攻荆州缓解江东压力,自带文臣武将往长江南岸去。
大乔这才知道,曹昂真的陈兵江北,为了孙尚香,提着大军逼孙权不得不往前线去,就是为了孙尚香能安全的来江东探母。
大乔的性格,本是那种善良的心肠,似曹昂这般妄动杀的,往日的她绝对会生出厌恶之心,但是隔着轻纱摸着那张帛书,大乔突然有些羡慕孙尚香。
却说曹昂这边提着两万大军驻扎北岸,令凌操陈军江心,摆开阵势,战线推前,逼的江东不得不陈兵江上。
孙权隔江皱眉,“公瑾,曹昂因何妄动?两万大军,陈兵江心,莫非曹昂欲死斗耶?”
周瑜有些迟疑,“莫不是曹昂知晓了曹丕送来的那封书信和海图?”
孙权略微沉吟,转而摇头道:“那海图不过空画大饼罢了。”
“他曹丕有军队、大船能无后顾之忧的花费四个月的时间去寻那倭岛,吾江东可无这般钱财、人力!”
周瑜轻轻点头,自家主公都能想到的,曹昂没理由想不到啊!
周瑜有些想不明白,“那曹昂因何提兵前来?”
孙权微微摇头,两万精兵,数百善攻之船,江东该怎么打?
殊不知,一条小船,经由鄱阳湖,慢慢往江东去。
曹昂给凌操下达的命令是让孙权恐惧而不至于绝望。
凌操有些汗然,自家主公下的命令越来越,那个词儿叫啥,对,叫“战术指导意义”,他可是听说了上次石韬那手段就是出自主公所指点的“威”“霸”。
那这次,也是杀的狠点儿呗?
“出!”
“诺!”
一百只徐州战船得到凌操的命令,缓缓往南岸逼近。
周瑜紧绷着脸,一条条的下达命令,“等着命令,待那战船远离大船队之后再行围攻!”
“诺!”
逼近了,逼近了,“围!”
周瑜一声大喝,数百江东战船从东、南、西三面包围过去,看样子是想以南岸为牙床,船队为牙齿,一口吞下这百只战船!
孙权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若是能拿下这一百只船,再获取到那霹雳车的秘密,江北?汝徐州吾也能打下来!
孙权有些狰狞,有些喜悦,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江面上那一百只徐州战船被江东军一口吞下。
主战船上凌操一声冷笑,周瑜的那些手段他岂能不知?
“散!”
左右两翼各分出一百只船,投石车上早就放好了黄石。
因为泥弹子烧制的圆球坚固有分量,因此被徐州水军称作“黄石”,每次战斗每只船上都带着足足五十发。
“砰”
“砰”
“呜”
“呜”
外围的两百只战船在远处以投石车为那一百只船解决东西两面,那一百只船用大弩狠狠地撕裂正对着他们冲过来的江东军!
霹雳车配合大弩箭实在是太有力了,江东军一片哀嚎,大片的血花绽放在浑浊的江水之中。
……
乔府。
大乔看着被十数英气的女卫护在中间的孙尚香,心中更是羡慕。
“妹妹,汝这次也忒冒险了些!”大乔忍不住嗔怪,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孙尚香拉着大乔的手,“姐姐,快带吾去见母亲,迟延一刻,说不是便是数十条性命啊!”
大乔虽借着伺候吴国太的由头将吴国太请到乔府之中,但是孙权经历了上次的事,抽调二十江东卫护着吴国太,若是孙尚香现身,一举拿下!
孙尚香听大乔说了这事,有些无措,“这可如何是好!”
王越使人来递话,他能带人把这些虫子清理掉,但是不知道大乔那边好不好交代。
大乔咬了咬牙,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终于下定了决心,“妹妹,汝归时,亦带我去徐州如何?”
孙尚香一脸愕然的看着大乔。
长江之上战况血腥,徐州军压着江东军打,但是没法靠岸,只能用霹雳车远远的攻杀。
幸而周瑜扎营之时令人后撤不少,不然又是一大批的损伤。
看着脸色不好的孙权,周瑜安慰道:“主公,单凭水军,曹昂难以上岸,放心便是。”
在江东兵的拼死抵抗之下,凌操打出了暂时撤军的旗号,在周瑜看来,这是酝酿下一波猛烈的进攻。
周瑜看着退去的徐州军,心中暗叹:“曹昂,汝当真要与江东不死不休?”
……
“好,只要姐姐不反悔,妹妹便带姐姐去!”孙尚香一脸正色,同时使人传令与王越,杀!
不多时,孙尚香便踏入了吴国太的卧房,吴国太老了,老了病就多了,这也是孙权能安排二十个江东卫在吴国太身边的原因。
若非吴国太因病卧床,他孙权安能如此?
“母亲!”
孙尚香看着在床上咳嗽的母亲,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吴国太见是孙尚香,喜极而泣,“阿香!”
母女二人抱着哭泣,孙尚香安抚吴国太良久,吴国太方才止住泪水。
孙尚香哄了一个多时辰,吴国太才睡过去了。
孙尚香是捂着嘴巴压着哭泣声出了卧房的,在房门外跪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左右女卫忙扶起来,孙尚香抹了抹眼泪,“夫君怜惜我,我怎能教夫君难做?母亲,女儿不孝,这边去了!”
屋内吴国太眼角流泪,口中喃喃:“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