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孙恭令那侍女去寻武丁,这侍女名唤流彩,颇有一番风韵,以是能在众侍女之中脱颖而出,凭借姿色不为看守公孙恭卧房的军士所厌。
姿色,永远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因此当流彩往北门来寻武丁的时候,四下巡行军士宛如一群饿狼一般扫视着流彩。
传令的兵士悄悄咽了咽口水,“姑娘,吾家将军请入。”
流彩对这军士轻轻一笑,这军士的魂儿都被勾走了三分。
待流彩入帐中,那军士才恋恋不舍的将眼珠子收回来。
武丁笑道:“不知姑娘何人,有何事寻吾?”
人生三大错觉,这女的对我有意思,这个女的爱上我了,我可以上这个女的。
流彩收敛笑容,她早就不是雏儿了,那些火辣辣的目光若是在先前,想必是十分受用,然如今他可是公孙恭许诺的正室,日后的辽东王妃,无论如何,也得等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再行快乐。
流彩从袖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印,以印面示之,“将军可识得此物?”
武丁大惊,这正是公孙度之私印,公孙度在时多不离手,辽东老将几乎都识得。
“姑娘可否使吾细视之?”武丁忙道。
流彩将金印递了过去,武丁细细的看了看印两侧的纹饰后方才确定这印章确是公孙康之物。
武丁收起别样心思,正色道:“姑娘可否告知这金印是何处得来?”
檀口轻启,“这金印,却是吾家主人令吾拿来,好问将军一句话,这辽东,究竟是姓公孙,还是姓审?”
武丁打了个冷颤,忙拱手拜道:“辽东自是姓公孙!”
流彩正色道:“主公早就醒来,只因似将军这般忠贞之士先前未掌军权,主公不敢妄托,今将军手握一万精兵,可集结忠贞之士以除贼也!”
武丁皱了皱眉,“非吾不愿除去审配,只是如今大敌在外,若强杀审配,恐为外敌所趁也。”
流彩笑道:“此事主公已然知也,主公之计,乃是令将军假意往去向审配效忠,十步之内,将军杀审配想必易也,到时主公露面,可定乾坤。”
武丁暗暗点头,公孙恭的脑子果真还在,他是不想跟着一个蠢人的,“吾闻说主公所伤甚重,医匠皆言主公乃活死人也,不知......”
流彩沉吟,转而明媚一笑,其中颜色令武丁心中狂跳。
流彩慢慢走向武丁,与武丁之间只差分毫,吃吃笑道:“如今主公只一头能动也。”
武丁只觉得血液上涌,美人,权力,只在眼前。
“将军,可......”
“四下五十步之内不许人近!”
“诺!”
......
流彩红着脸走出武丁房间,这是她的选择,如今公孙恭一无所有,人也瘫在榻上,他的依仗是武丁,那她的依仗为甚么不可以是武丁?
武丁心满意足,只他一人,他是万万不敢反审配的,毕竟他手下只有一万兵马,而审配麾下有五万,即便是杀了审配,他也会被其余掌兵的数人分食。
但是有了公孙恭就不一样了,只要公孙恭还活着、还能说话,那就是一面旗帜,一面可以用来号令辽东臣属的旗帜。
武丁大笑,美人的滋味辅以权力,当真美妙!
流彩眼波流转,面色绯红,“主公,武丁已然应下,待到夜间便要举事,主公定可复归王位。”
公孙恭忍着笑,憋的面色潮红,毕竟外边还有审配的兵士,全然未注意风采更胜往日的流彩,或许注意到了,但是如今这个境况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却说审配于府中研究粮草、军士调拨一事,心下有不安之意,只觉得是曹昂亲提大军围城从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因此心中烦闷,不以为意,只是更加仔细研究调拨之事。
却说曹昂唤庞德入帐商议来日攻城之事。
庞德道:“主公,如今襄平城中军士、粮草皆足,想来守半年当是无恙,与吾等不利也。”
曹昂点点头:“更兼襄平城高且厚,更是难攻,如今却是对吾不利也。”
“然如今已兵临城下,便是他襄平城再难啃,也要将他打破一个口子,冲进去将其杀的胆寒!”
“诺!”
“明日分攻四门,且看那门薄弱,再行定计。”
“诺!”
却说武丁收拢亲信兵士数十人往公孙恭府中先来救公孙恭,如今守着公孙恭的不过十数人,以有心算无心,这十数人很快就被杀尽。
武丁至公孙恭床前,“臣武丁拜见主公!”
公孙恭如今已然坐在四轮小车上,由流彩推着,直挺着上身,却是只有脖子以上能动。
“快快请起,如今不是行虚礼之时,审配这厮行事极密,检密府军士无孔不入,将军万不可掉以轻心。”
武丁忙道:“吾这便令军士护送主公入军营中去,四下亲卫已然布好,吾这便去杀审配奸贼。”
公孙恭大喜:“将军切莫大意,小心性命为上。”
武丁暗暗看了风姿绰约的流彩一眼,心下火热,应诺一声便去了。
公孙恭被武丁亲卫护送至营中,四下皆是武丁心腹亲卫,公孙恭心下虽然恼怒,却也无奈,只盼着武丁与审配皆亡,他好逐渐掌控全军以掌握襄平城。
却说武丁敢去杀审配,也是有依仗的,辽东老将多是从底层一点点儿杀上来的,因此一些故旧老兵只见大多相识,数万大军在这襄平城中,自是多有交流。
武丁的依仗,是一个名唤李羽的千夫长,此人巡行之处与审配所助的府邸相隔两条街,可以说是武丁能寻到的最好的助力。
二人约定,响箭一起,则李羽火速奔来,到时候襄平城下,武丁定然在公孙恭面前举荐李羽。
李羽知道,自己这个地位的,到时候绝对是被弄到城头上做守城的炮灰,只有权势够大才不用送死,所以武丁很轻易的便说动了他。
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武丁带着几个兵士,捧着礼物往审配府行来。
“站住,尔等何来?”守门军士挺起马槊,不善的看着武丁。
武丁陪着笑:“在下武丁,特来拜见主公,还请通报一番。”
守门军士乃是检密府军士,对谁都不需假以辞色,因此武丁将自己放的特别低。
那军士皱眉,扫了扫武丁的衣甲,他虽不认识武丁,却认得那身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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