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延津渡口猩红不已。
李典望着有些宁静的延津渡口,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起来。
“子廉将军,速速布置营地防务,末将心中着实不安。”
曹洪拍了拍一旁李典的肩膀,宽慰道:“曼成将军不必担忧,从渡河开始至今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了,可炎军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要说炎军得到小心还没赶来,本将是在难信。”曹洪正色道:“如此一来,肯定是炎军还没有得到延津渡口的任何消息。此时吾二人更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魏郡邺城,将项敖拿下才是。”
“可是...”
“项敖大军精锐不假,麾下更是无数谋臣武将,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项敖?”
李典似乎觉得曹洪说得也非常有道理,皱着眉头点点头:“若是如此,吾等赶紧进军,别给炎军反应的时间。即便是项敖反应过来,吾二人也有时间应对。”
“理当如此!”曹洪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副将下令道:“传令三军,原地吃食早饭,半个时辰之后,拔营出兵。”
“诺!”
而此时延津白马对岸的黎阳城外数十里的树林之中。
“将军,延津的溃军已经收拢完毕。”
“还剩多少?”
“看似惨烈,伤亡不大。据回逃的溃军禀报,两千守军损失不过四五百人,只是暂时其他方向的溃军还没能找到,收拢的溃军不到一千。”
马超闻言,沉着脸点点头。
“敌军突袭延津,可能只是为了打算坚守延津,等待大军渡河。”马超沉着脸低声自语道:“若是本将,入境冀州之后必然会挥军北上,直捣邺城!”
马超有些不屑的轻笑,随后大声道:“三军听令,即刻出兵,北上阴荡!”
下令过后,马超转过头对身旁的副将沉声道:“立马遣传令兵,将延津和本将的行军路线告知繁阳、顿丘(濮阳一带黄河以北数十里的城池)的守备将军,进入备战状态。还有,遣八百里快马,将消息传回邺城,告知主公。”
曹洪李典虽然猜想到炎军可能有所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马超会将沾战线拉长到了阴荡一带。
曹操大军此时不仅有大军从延津攻入,同时有大军已经潜伏在了白马一带。不过高顺是项敖麾下最保守的大将,即便是曹操如何勾引,恐怕高顺都会不为所动。
“曹将军,高顺这小子难道还没有收到延津失守的消息?”
曹纯面色同样有些不耐烦,匍匐在草丛之中低声说道:“不知道。主公攻打延津可是用了三万大军,若是延津失守,高顺应该会得到消息。”
“可是为何高顺大军还不出城?主公大军渡河,官渡一带兵力自然空虚,难道高顺还能抵挡住如此诱惑,还能稳住不偷袭吾军后方?”
曹纯思讨良久,也不明所以,轻声继续说道:“马上就要天亮了,要是高顺还不出城,吾二人强攻就好。”
一旁的将领,乃是跟随曹操许久的老将,昔日的诸侯之一鲍信。
“鲍将军,让士卒检查军备,随时准备出击,攻城!”
“诺!”
鲍信领命而去。只是二人都不知道,此时的白马城墙之上,高顺眯着双眼看向城墙之外并不高的灌木丛之中,嘴角微翘,脸上满是冷意。
“下令三军,查看甲胄和城防器械,进入戒备。”
“是,将军!”
随后,在城外不知情的曹洪、鲍信二人的城墙之内,数千大军不停的来回奔走,加固城防。
正准备离开城墙,高顺双眼一亮,兴奋的对着副将下令道:“立刻将城内的所有骑兵派遣出城,以进攻的姿态朝瓦亭方向攻去。待白马城狼烟为号,反身回到白马,杀他个措手不及。”
跟随高顺多年的副将感觉高顺哪都好,就是不太爱冒险争夺攻击。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可是自己的将军确保守得不行。今天好不容易看瞧见自己将军主动出击,给敌军下套,副将转身就跑,生怕高顺反悔一样。
高顺看着副将离去的背影和神情,淡淡一笑,暗自想到:今天就让天下人看看,吾高顺也不只是只会被动防守之人。
高顺如此想着,独自一人缓缓走下城墙,道城内各处巡查守备事宜。
太阳缓缓升起,将眼光洒到了白马城墙之上,让白马城看上去金灿灿的,显得贵气不已,似乎也同时在诏示着即将发生的惨烈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