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依颜,已经说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应该为他现在的一切幸灾乐祸,还是更加的同情自己…
然后,饭桌上,似乎虽然看情形一切很平静,老爷子,叶群,冉依颜,风冿扬,连沙拉都乖巧的要命,埋着头,翘着两个自己的小冲天辫,吃饭吃的很起劲,那圆圆的大脑袋几乎都埋进碗里,然后小手抓着小勺子用力的往嘴巴里塞着米粒,冉依颜是更加不开口的,她坐的距离离风冿扬有点远,中间隔了一个沙拉,所以,她没有太大的吃饭的兴致,只是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很少见的叶群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使威逼的眼神给她,反而,埋着头,偶尔抬起来夹菜的脸色也是极为的正常。
相对于她的忐忑着敏锐,叶群在此刻就算是风冿扬在面前,老爷子在面前,依然是一脸无谓的态度。
从这点来说,冉依颜觉得叶群的心里质素的确比她好的多,她抗的住压力,不像她,喜欢东想西想,到处都是顾忌,手脚施展不开。
但是,心里素质好也的确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的一类共性。
冉依颜就这样一直看着,想着,然后筷子懒懒的动着,挨到了吃饭结束…。
吃晚饭之后,风冿扬仿佛并没有跟往日一样,急着去上班,而是,在佣人收拾碗筷,上茶点和素茶的时候,自己坐在桌上点烟。
似乎每天的工作还是很辛苦,所以想在饭桌上歇一歇。
而沙拉,这时候,没有打扰爸爸,一个人在地上拿着一个玩具小喇叭吹的呼呼作响,小肚腩挺的高高的。
现在的沙拉跟过去的宝珠一样,越长着模样越像风冿扬,男人饭后就安静的抽着自己的烟,然后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餐椅靠背上,然后手指捏着香烟,一只脚搭在餐桌下面的脚踏上,双腿跨开,很男人的姿势,眼眸静静的时而看着站在地上地上的自己玩的开心的孩子。
宝珠一般白天都在外面上课,极少的时候回来,晚上回来也不说话,很沉静,有时候,冉依颜特别心疼这孩子。
而,此刻,风冿扬的表情,虽然在吸烟,而且,那幽深的眸子,带着不明晰的眸色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冉依颜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是,也明白他也许此刻的心情并不是这么的好,也许,他这段时间,同样的各种问题需要他去处理,解决,而且山庄里面,他现在待着和她一样感到压抑,跟老爷子他不知道有什么说的,所以,他此刻的眸子才会这样深不可测。
但是,冉依颜也明白,这种把什么事情都装在心里的男人,压力都抗在身上的男人,有一种好处就是,会调节自己的脾气。
他不会把他心里的压力宣泄到妻儿身上。
老爷子在旁边喝茶,那是饭后的他习惯的养生,吃茶,茶点,然后叶群在旁边,时不时抬眼去抓搁在果盘里的瓜子,然后悠闲的磕着,而冉依颜,不说话,但是,她总是一心一意的留意四周的动静。
人的表情,人的动作,而当她看风冿扬的时候,男人那低着头捏着烟头弹着烟灰的悠然动作,视线移到弹落在烟灰里的香烟的时候,突然抬头瞄了冉依颜一眼。
深邃,幽深,如十月的深潭,而且看不出情绪,而他黑如浓墨的眸子就这样看她一眼,不冷,甚至是眼底带了一份宠溺和温柔,但是,冉依颜却吓的突然颤栗,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怕什么呢…
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不是么。是,也不是…她和他之前的关系,她时时看不透他,掌控不了婚姻里的主动权,但是,她又需要他,而且离不开他,平心而论,她享受着他给她的一切,却也在这里面深受着折磨。她看不懂他,就是因为,她左右不了他…
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出发点,她都掌控不了,所以,在总是在他的柔情里又总是带着份恐惧和疏离。
“怎么了…。”
他看见她美丽而失神的眸子,看见她坐在餐椅上,然后,他伸出大掌去抚上她美丽的侧脸,仿佛在逗小孩子一样,指腹轻轻的细抚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冉依颜不说话,此刻,她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在叶群面前,展示风冿扬给她的柔情,她觉得自己活的很卑微。连她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而更不好意思去看叶群看她的眼神,她害怕她眼里的讥诮和嘲弄,将她的觉得令自己最安全的,最需要的风冿扬的疼爱也失去了。
她害怕她的嘲弄的眼底,仿佛在跟她述说,她不配得到这份感情。不配得到这个男人。
果然,余光里,她看见叶群移过来死死盯着她的又是那种威严而满带威胁的眸光,冉依颜不敢转过头去看叶群,回应她,让她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她在看她…
这是多么不堪的感觉。而她,对着风冿扬神情有些恍惚的摇头。
她看见风冿扬表情在她摇头的时候错愕的顿了下,片刻,他也没有深究的放开了她的脸蛋。
而老爷子没有注意到饭桌上的诡异气氛,低头吃着自己的茶点,老人喜欢甜品,当风冿扬开口问冉依颜的时候,老人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他们,知道是小两口在过话,也没有多注意,然后,埋着很惬意的吃着佣人送上来的茶。
许久,似乎再没有了声音,几个人围着桌子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行进着休息。沉默。
片刻,一道娇笑声就从桌面上传过来,女人故意骄傲的挺着高高的胸,因为孕期而且孕妇穿了皮草大衣就更加的丰满,但是,叶群的整个身材却丝毫没有走型,但是才三个多月的孕期,肚子并不是很明显。
所以,身材看起来只是丰满,女人脸上白里透红,尤其是一声雪白的毛皮衬的她皮肤更加的白皙红润,健康里焕发着一种妩媚,轻笑间,妖娆的笑声里,一种浓浓的自信更为这个女人添了几抹骄傲和风采。
所以,她可以笑的这样招摇而放肆…。
“二叔,对了,你会换灯泡么,我屋子里的壁灯今早起来一边的坏掉了,我的身高够不着,本来有想叫佣人换的,可巧这家里并没有一个使得上劲的男佣,都是些女人,身高够不着,如果可以,还烦请二叔帮我这个忙。”
老爷子吃完了茶点,抬头,眼眸杏黄,眼角皱纹都折在了一起,有些错愕。
“你屋子里的灯坏了。什么时候…”他扬起的声调明显是有点惊愕,当然,他问这句话的初衷却是由衷的对叶群的关心。“怎么早点不告诉我找个佣人帮你换掉…”
“呵呵。”叶群又娇笑了两声,将胸前的皮草大衣紧了紧,然后似乎想要包裹住身体里的那一处丰满,当老爷子问起的时候,还扭扭捏捏的侧了侧身,仿佛是想摆出自己最好看的角度,搔首弄姿的动作,看的冉依颜眼晕,心里腾然又升起了浓浓的厌恶。
其实,明明叶群的话语里已经说了是早上,而老爷子还是这样的很急切抢着话语问,足以说明,当他听到叶群的灯坏掉了的这一刻就没有听下去其他,的确,他现在对叶群的在乎,足以能感觉出来。而叶群听到老爷子问她,立马又是呵呵的两声娇笑,盯着老爷子,声调婉转“早上,不就是早上么,起床的时候突然右边的灯就不亮了,我估计是灯管坏了,二叔可不可以帮我换一下。”
明目皓齿,唇边含笑,对老爷子说完之后,直直的转过来盯着风冿扬,娇媚里带着几分柔软,而女人这样的动作和神情对一个男人展现出来,冉依颜也是女人,那直觉一下子觉得不对。
“那扬你去帮她换一换吧。”这是老爷子的声音
风冿扬的还在抽烟,只要他不生气的时候一根烟就可以吸的很缓,此刻,他看了看叶群,冉依颜也说不清他那是什么眼神,似乎是有一些谨慎,但是,又仿佛没有多余的情绪。
“是卧室么…”他这样问了一句,仿佛就是随口的一问。
“是呢,卧室床头的壁灯…”叶群脸上依然笑的大方。
“那走吧。”男人将已经快到底的烟头一下子插进了灰缸里,然后干脆的起身,大着步子朝着楼梯…
而叶群那笑几乎将脸都笑的僵硬了,此刻,看见风冿扬起身,立马从后面拥了拥身上的貂皮大衣,积极从后面跟上去。
然后男人的伟岸的身影就背对着冉依颜上楼。
而叶群那不算高大的身子紧跟在风冿扬后面,如同一个跟在老公屁股后面的小媳妇般…。
冉依颜在叶群起身时,早也已经在餐椅上转了身子,目光尾随着风冿扬。此刻,看见这一幕,眼里冰冷。
“妈妈。妈妈。吹…。”这时,沙拉过来将她手里的一端带着气球的小喇叭,小小的身子走过来,因为冉依颜是坐着的,很容易的将喇叭的一端给冉依颜差不多支高到嘴边,稚嫩的声音“妈妈。吹。”
冉依颜的眼底依然是冷的,一手将沙拉推开,她也顺着楼梯上去。
而老爷子,仿佛就是一个年迈的不懂世事的老人般,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嘴。
冉依颜是悄悄的跟着上去,她本来就穿着孕妇的平底鞋,踩在楼梯的声音不大。
但是,她也本来就不想可以的发出声音来,因为,她不想让叶群,也不想让风冿扬知道她上楼了。
她的心里其实很复杂,她不是信不过风冿扬,而是,叶群脸上的笑,让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叶群的房间是三楼,所以,她要上三楼。
而这边,当风冿扬大步的朝着三楼上去的时候,到了楼梯口,却缓下了步子,站往一边,等着叶群往前,因为他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他几乎不上三楼…
而对于别的女人的屋子,他一般也是不喜进入的,他不喜欢探究别的女人的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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