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明明面前的风冿扬那么沉的眼眸在看她,她又不敢那样轻易的说那几个字
“我。我。不要它…”她反复的看着男人的神色,好久,说这句话的时候退后了一步…
“冉依颜——!”男人的脸色抑郁,声音更是沉的非常,然后眼眸里一寸寸的寒光,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寒了他的心么,这个东西,到底是他花费了很多的心血来拿到的,他觉得这是属于女人的无上荣光,并且,为他做到这一切他觉得很傲娇,可是,现在,他在她的反应里找不到一丝的成就感,反而,招来她如此情绪激烈的厌恶。
她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么,有没有想过她这样轻巧的拒绝,这样令他多受伤。
而对于冉依颜来说,她同样的担忧满满,她不希望有这个东西,让自己荣光满满,她不想做那个最耀眼的女人,她只想做最平凡普通的女人,她想拥有的只是平凡的幸福,这些东西,于她,让她慢慢的没有安全感,这种浮华的东西,她佩带不起。
她怎么才能告诉他,她需要的不是这些…
所以,她退却了…
“啪——”男人忍了多久,看着她迟迟不应的动作,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这样用力的一摔,那明明是世界瑰宝的东西,在男人的手里如同一块废铁不止,狠狠的砸在地上,宝石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后弹起,宝石的玉质坚硬,而大理石同样也是,两个坚硬的东西在风冿扬的大力下摔出去,钻石宝石没有碎掉,反而,在地砖的中心处,一道刮出来的灰白色印痕。
就是这样,冉依颜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从内而发的一种凶残和暴力。
手撑在沙发上,还穿着那条长长的蕾丝绒衣,而人一下子就吓傻了,两只晶莹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风冿扬,他好久都没有出现那张黑气缭绕的脸,那沉沉的冰冷的眼眸,那精光的甚至是有点嗜血的眼眸。
眼底泛起的泪光在那一刻凝滞,她想哭的,但是,被吓到这一秒,眼泪在眶里却不敢出来。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张美丽的小脸已经惨白…惨无血色…
她站在那里,呆呆的,就那样两只大眼睛似有神也似无神的带着一种震惊和恐惧。
而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看见她那一副虚弱的模样,那白色的羽绒和蕾丝花边在她身上依然那么漂亮,可能,刚刚收到了刺激的她却是一副失神的近似于虚空的眼眸在看他…
他的心也忽然有些痛,又忍不住眼眸往上一抬,就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瞬间,眼色一暗么,沉冷的表情里又仿佛是有一种说出来的复杂和纠结,心里一股气,也恨,但是,都不知道在怨她还是怨自己。
明明是一件好事儿,明明他做了那么多还想着是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到头来,却弄成了这样…
很多时候,他真的就是想为她好,明明做了很多,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总是错。
唉!一咬牙,真的是无处发泄的郁闷,男人无奈的一摆手,只能转身,头沮丧的低头,手朝裤兜里一插,脚步就朝着大开的大门走出去。
他背影有些颓然,带着些苍凉,那样失落而随意的步子。
啊。等他已经走到门口,冉依颜才忍不住呼出声来,身体自己的后退,一手及时的紧紧的撑在身后的沙发上,身体就一下子坐下去,恍然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吓软了。
这个男人,是有这样的气势。
刚才在跟他对峙的过程中,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此刻,手捂在胸口,终于觉得自己是送了一口气。
但是,等她歇息了片刻,终究有觉得好可惜,那颗如此贵重的钻石,就被他这样的砸了,所以,等她缓过神了之后,又蹲下,转头到处找那颗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的钻石。
她是个孕妇,行动本来就不方便,所以,要进出房间里的各个狭窄角落,然后去找还是有点难度,但是,一想那么贵重的东西,哪里舍得向他那样砸啊,于是,用了半个小时,家具,地上的各个角落到处找,趴在地上找,最后,才在沙发的金属角柱下找到,并且摸出来。
那湛亮的光还是那么璀璨,表面打磨的心形一点点重叠,还是那么精致,被他那样一砸,表面没有任何的磨损,冉依颜跪在地毯上,然后将这珠宝摊入掌心里,细细的看,看它的心,它的边,那亮眼的铂金,璀璨细小的白色钻石,越看越觉得喜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他的心意,恍然间,握在手心里又有一股充实,她的心忽然暖暖的。
是不是一定要在他如此的生气之后,她才懂得去珍惜他送她的东西呢。
最后,冉依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么就好起来了,反正已经送了,不要白不要,但是,她是不敢把这颗宝石带出去的,带到人群的面前,因为,它实在是太华丽,还是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她佩戴不起,而且,也害怕这样的东西在她身上,会给孩子,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思忖了很久之后,将宝石擦了擦,用小斤帕抱着,还是决定用盒子装着,然后将它锁在家庭的私人保险箱里。
过不久,她会将它带往瑞士,寄存在瑞士银行租用的保险箱里,因为这颗宝石就算放在别墅的保险箱一样会怕不安全。
*
风冿扬出去干什么去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晚等了他到半夜,他都没有回来。
她在别墅的大床上等着等着最后等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风冿扬还是没有回来,从床上独自醒来的她,恍然间觉得心里有些小失落,小委屈。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她赌气了,不就为了一件东西,他值得么他。
之前一个劲的说爱她,结果呢,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吵了架,夜不归宿,连早上都不回来。
想着想着,心里闷闷的,哭却是又觉得自己矫情。好歹也还是个大人了一点都不坚强。但是怀孕中的女人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
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她两下,她用小手摸了摸,然后撑着腰腹起来。
已经八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安排预产期了。
不管怎么说,想到一个小家伙还在肚子里跳动,冉依颜还是吃力的撑着肚子起来。
佣人做好了早饭,早饭时,沙拉和宝珠都在,今天是周末,宝珠要去补课,但是沙拉不用。
两姐妹很有默契的在早餐时啃着白面馒头。
一口口的往自己嘴巴里面喂,尤其是沙拉,那馒头跟着她的脸一对比,更觉得那两颊都不是小包子,是小馒头了。
早餐时,冉依颜硬是被沙拉那举动逗的乐了,被沙拉抗议了无数次,哼哼唧唧的撒娇了一早上。
到了中午,冉依颜在花园里转了之后,明显的就觉得有些困乏了。
按照她每天的习惯,她这个时候会上楼休息。
坐在窗口,看了一会小人书,躺在她每次都会躺会儿的躺椅上。
看了一会,有些无聊了…。片刻,恍然的一听,似乎楼下有车子鸣笛的声音,但是,她也没有多注意。
“妈妈。妈妈。喝水…”一抬头,就看见小家伙就用平常喝水的那种很重的水晶杯端着一大杯水,小小的胖乎乎的身体似乎从楼梯上上来,因为水杯太重,边走边小手都在发抖,却一步走一步看着冉依颜,软软糯糯叫她的声音,然后一步步的走过来。
那嫩嫩脸颊怂起的两个小包子,乐呵呵的,胖胖的小短腿,动作笨拙,却有一种说出来的可爱。
冉依颜听到那句妈妈喝水,看到孩子吃力的端着水杯朝她走过来的模样心都萌化了。
“我家沙拉真乖——”老远就走了几步,自己将水杯接过来喝了,手摸摸沙发的脑袋。
而沙拉听到妈妈这句奖励,小脸更是一副高兴的了不得的模样。小嘴儿弯成月牙儿。在原地乐的一转都分不清楚方向了。
“好了,宝贝,妈妈有点困了,你先出去,等妈妈睡会…。”
孕妇的困觉时间不规律,有时候,会上午,有时候中午,有时候晚上。
而冉依颜此刻休息之后,觉得自己是有些倦意了,她每次怀孩子睡觉,都会睡的很沉,而且来的特别的快…
而冉依颜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带着些困倦在跟沙拉讲话。
因为瞌睡来的太快,她只能急急的将沙拉轰出卧室,然后,小丫头倒也很规矩听话就这样被妈妈撵出去了。
留着沙拉,她真的很怕,在她睡熟的时候,沙拉会不小心骑到她肚子上,只要是怀孕,一困觉,冉依颜差不多都是睡的半昏迷状态。
就算沙拉这个时候跟她捣蛋,她也并不能有把握能及时的醒来。
所以,还是将她赶出去为妙。
阖上门,然后,女人是半闭着眼摸着沙发倒上床的,上了床,然后调整自己的姿势,懒懒的就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房间里一直有暖气,所以,她身上并不冷。
不冷,但是躺着躺着,身体间却忽然热了起来。这种热,是她不熟悉的一种热,仿佛是全身滚烫,她身体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她感觉是那里,但是,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她是孕妇,但是仿佛的确是有隐隐的在流动的东西。
那一种感觉,很暖,很舒服。来自一种身体的渴望,她甚至半梦中自己就缓缓的将身体弓起…
“呃。”
冰冰凉凉的吻立马从她从颈脖间,一路往下延伸,冰凉,好舒服。然后,胸口蕾丝睡衣的边缓缓的被人解开。
她的手一把抓住胸前男人浓密的发,闭着眼,一手抓起,然后,男人的发在她的五根手指间疏漏下去。
“不行。扬。慢点。扬…。”
那么大的力道,又仿佛是另外一种急迫和狂热,那种力道,手压在她的肩膀,她觉得有点痛。
然后,恍然间,又仿佛是有点不对劲。
这种力道太生疏,以前,扬在怎么迫切都是不会弄疼她身上其他部位的,更不会压在她的肩上,她此刻的肩上沉受着一个男人的重量,真的好难受,心口有种疏不出气息的感觉。
而扬每次对她总是很有技巧,就算她惹他生气,但是,他也从来不拿她怀孕的身体撒气,因为,他害怕这样会伤害到宝宝。
而且,还有一点,冉依颜挣扎了好久,似乎总觉得少了什么,对的,那股柠檬香气,无论何时的风冿扬身上都自带着一种淡而绵长的柠檬香气,这种香味,仿佛是从体内发出来的一样。
“不。不对…”摇着头,冉依颜拼命的想睁开眼,胸前的衣物已经被扯的松散,然后,眼睛剥开,仿佛是戏剧般的,她身上的完全陌生的一个棕色皮肤的男子,浓密的头发,并不像是本地人,男子的眼眸很黑,黑的如同打磨过的墨石,而她的手,还那样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头发,手指间,那自然被她从他头皮上出来的四根发沟。
她那琉璃色的清澈眸子睁的大大,满满的都是懵懂,怎么回事儿,面前的一幕怎么回事儿。
“你们在干什么——!”两个人在压在床上,女人弓着身子,而男人就附在她身上,颈脖间的吻痕明显,而胸前被缭拨的凌乱的衣衫。
而吼出这句的,就是将门推开,而一脸怒色站在房门口的风冿扬。
风冿扬是拧动门把进来的,所以,声音自然没有那么的大,而冉依颜刚才沉浸在震惊中也没有发觉。
“扬——”声音颤颤的叫了一声门口的风冿扬,也许是刚才一连串的事故在面前演化,震惊,然后,恍然间,就看见风冿扬站在门口的颀长身影。
她还在茫然,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声音有点颤,而此刻,这种颤抖而微弱的声音听进风冿扬的耳旁,仿佛是一种在哀求他,一种无助——害怕他惩罚她,一种心虚,在这种时候,他突然回来了,然后看见了她和别的男人这一幕,所以她心虚!
“冉依颜,我问你,你到底在给我干什么——”
而风冿扬看见那一男一女还都相互压在床上,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胸前,而女人的手指紧紧抓住男人的头发,就仿佛是激情中的这种互相纠缠的画面…
他看着都觉得刺眼和烦人。
“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似乎自己也遇到电影里的狗血镜头,自己被陷害和被的男人偷情,然后老公回来逮了个正着。
明明知道昨天他是发着火出去的,而此刻,让他看见这一幕,她害怕她更是有理说不清,而此刻,床上的这一幕,她的确,的确不知道怎么发生的,究竟怎么自己睡着了,仿佛身体还中了一些催化药物,并且,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出现在卧室里。
她老远急急向风冿扬摇头,有点委屈并且无助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下,然后将放在这男人的头上的手猛然醒悟似的放开。
风冿扬站在门口,看着她朝他急的大哭的模样,俊脸上毫无表情。
而床上的男人,似乎此刻在反应过来,风冿扬站在门口,立马抓起床上的衣物跳下来,一把跪在风冿扬面前…
“风二少爷,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二少奶奶叫我过来的。”
男人抱住衣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跪倒风冿扬的面前,光着背脊。
冉依颜猛然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睁大了眼。
但是,站在不远处的风冿扬似乎却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站在那里,很冷静,表情很淡。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宏二,是山庄里的管事,都是少奶奶的主意,我。少爷。这不是我自愿的”
“无聊的时候?!”男人听出他语味里隐含的意思,脸色骤然一变,更沉,黑色的眸子却看不出情绪,忍不住扬起的声调,里面是一种听不出的危险“意思就是,这种事儿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而冉依颜坐在床上,整个身体坐在那里,背脊打的挺直,底衣被汗水打的半湿,那晶莹的无辜的眼眸就看过来,小脸苍白而虚弱,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听风冿扬如此说,那眼眸里满满的,一种不能置信,她用力的摇着头,仿佛在跟风冿扬摇头,她在跟他说,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知道地上跪着的男人是谁,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然后,她猛然醒来在她的床上,而现在,他在风冿扬面前跪着说着这子虚乌有的一切,用以陷害她,抹杀她的清白。
到底为什么,到底这么人都是怎么个来头,她没有害他,而现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风冿扬面前栽赃她这一切。
明显,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而冉依颜此刻,根本不来不及回想这整件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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