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识珠!”
祁长乐身边的丫鬟纷纷给她抚着背顺气,她们手头倒是带了一身备用的衣裳。只是现在举目四望,到处不是山就是树,总不能让祁长乐在野外换衣裳吧?
一行人正犹豫着该往哪里走,便见一对混身上下晒得黝黑的乡下夫妻,从田埂上走过来。两人都笑眯眯地看着祁长乐,不知在打量什么。
祁长乐身边的丫鬟同他们搭了几句话,告知他们自己是来找沈忘心的。两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还说他们两个就是沈忘心的父母。
祁长乐急着把身上处理干净,只好跟着两人回家。
吴金花殷勤地引人进了屋,打开沈月英以前的房间,说道:“姑娘,这是我们家丫头以前住的房间,你到里头换衣服就是了。”
祁长乐进屋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屋里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由地勾了勾嘴角,说道:“什么沈小大夫?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吴金花故意放慢了动作,等到祁长乐的丫鬟替她脱下衣服。这才像做贼一样,悄悄溜出去,把沈富贵拖到屋外,激动得又哭又笑。
沈富贵连忙问道:“怎么了?那姑娘,可真是咱们二丫头?”
“不会有错了!”吴金花捂着嘴巴,拼命点头,“我刚刚趁她换衣服偷偷看了一眼,她腰上有一块黄色胎计,和她刚生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富贵虽然对这个只在同生时见过一面的二女儿,没什么父女感情可言。可他回想起刚才祁长乐的作派,分明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
他抓着吴金花的胳膊,只觉得吴金花蠢了一辈子,终于有件事情做对了!
两人热切地在外头等着祁长乐出来,祁长乐出来之后,看着两人的眼神,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厌恶。
果然,能生出像沈忘心那样的女儿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想来,沈忘心也就是像现在这样,才把她弟弟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这个姐姐都顾不上了吧?
但就算心里再厌恶,她还是不屑和两人说话的。
她身边的丫鬟打小和她一起长大,见状哪有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问道:“既然二位是沈小大夫的父母,那还请二位给我们带个路,到沈小大夫的医堂去吧!”
“这个使得,这个使得!”吴金花连声说道。
她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控制不住自己,时时回头看祁长乐几眼。自从二丫头从她肚皮里钻出来,她就已经整整十三年没见过她了!
这猛地一见,吴金花只觉得她心里想惨了这个闺女。好歹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越看越是喜欢,觉得她的小模样,眼睛鼻子耳朵都和自己像得不行!
吴金花三步一磨蹭,可一行人终于还是来到了三槐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