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找好人,又回了一趟三槐堂,带了一副担架出来,把祁文藻小心翼翼地移上去。再由两个村民抬着祁文藻,进了后院祁长安的房间。
一路上,祁文藻随着担架“咯吱咯吱”的声音,上下颠簸个不停。他脱臼的左手腕,每晃一下便疼得龇牙咧嘴。等到医堂,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一片黄豆大小的汗珠,心里暗骂这些人手脚没个轻重,下意识又在附近搜寻沈忘心。
可这回,他干脆看不见自家闺女的人影,只有马大夫在他身边忙活。
看着马大夫递过来一张巾子,祁文藻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只听马大夫在一旁说道:“祁大人快咬好,到时给您正骨有些疼,可别咬着舌头,白白地咬伤舌头便不好了!”
祁文藻从来不知道,脱臼竟能这么痛,一听到“正骨”两个字,脸色一白,赶忙把毛子塞进嘴里。
马大夫拿起祁文藻脱臼的手,在上头摸了摸,找到骨头的位置,正要使力。
祁文藻连忙吐了嘴里含着的巾子,问道:“怎么不是沈小大夫来给我正骨?”
马大夫把毛巾塞回去,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东家哪能次次都亲自上阵?祁大人,您要相信我的手艺,整个余庆县没几个比我好的。”
“可是……”祁文藻还要说话,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
忽然听见“咔哒”一声,他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闷声呜咽,眼睛里挤出几滴泪珠,还有功夫向大夫翻了个白眼:“呜……呜呜……”
马大夫拔下祁文藻嘴里的巾子,招手唤在外头的祁长安进来:“好了好了,痛也是痛这一时。您应该庆幸是我给您正骨,要是换作我们东家,她心情一不好,手上便没个轻重。虽然动作要比我利索,却哪管得了您疼不疼?”
祁文藻闻言看向祁长安,想说祁长安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得给自己说说话吧?谁知,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听了马大夫的话,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
要知道,其实马大夫并没有说谎。
前不久五味药斋里,就来了一位肩膀脱臼的病人。也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地大吵大闹。
沈忘心倒是没拒绝给他正骨,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那人整得一阵鬼哭狼嚎。一个七尺多高的汉子,活生生疼得给沈忘心跪下了。
偏生他们这些外行,还看不出沈忘心用了什么巧劲儿。只知道那病人经了这一遭,再也不敢对沈忘心高声说话,后来再来医堂都低眉顺眼的,比谁都乖巧。
这事本来祁长安也不确定,可他疑惑之际,忽然看见马大夫钦佩地盯着沈忘心看,而且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之后,他就暗暗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回,他一看就知道,祁文藻一定惹沈忘心生气了。
所以,为了让他父亲不受罪,这脱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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