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桉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拿起落在地上的丝帕,用眼神示意卫廷,就是她们。
卫廷只觉得那个帕子的香味呛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没看清,就知道花花绿绿的一片,还挺呛人。”
卫廷可不是想要讨好陆桉说的瞎话,卫廷也好奇的很,那么重的味道那些女人自己就不觉得难受吗,那些东西往卫廷头上扔的时候,只觉得一堆花粉糊到自己脸上。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在生气,陆桉几乎要笑出声,第一次听见别人用呛人来形容女子。
倒不是陆桉自己杂七杂八想得多,也不是没什么安全感,就是看那些女子衣不蔽体的模样,就不愿意让卫廷瞧见。
一起那么多年,卫廷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与其想这些,倒不如咱们俩商量明天再去哪玩儿。”
陆桉也收敛脾气,窝在榻上“你来定,我看什么都新鲜。”说完语气里突然带上几分惆怅“现在小白和小肉估计都会说话了,应该也能蹒跚的走路了,倒是咱们不太称职了。”
卫廷摸了摸陆桉的头发,他出来之后很少想起家里两个小娃娃,好像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卫邕很少有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也就是这样,在没遇到陆桉之前,卫廷一身的钢筋铁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这也就是为什么满京都都议论卫廷是个纨绔,却没人敢说他一句废物。
和陆桉说了其中原委,陆桉也宽了些心“这倒是成了你们卫家的传统了,阿灼也是,一下子从咱们身边送走。”
“以后就好了。”卫廷以为陆桉心里不好受,安慰她一句。
陆桉倒是没空悲伤春秋,反而有些认真的盯着卫廷瞧,瞧着瞧着突然笑了起来“果然啊,就只有咱们俩,怎么样都分不开。”
卫廷笑着闭上眼睛“对啊。”
最后,还是早就当爹的陆宴最先“良心发现”想要回去瞧瞧自己的小女儿,说起这件事,陆宴当爹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倒是把卫廷气的不轻。
有了阿灼之后,卫廷做梦都想有一个女儿,和陆桉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可偏偏来了双胎还都是儿子。
自己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小女儿,陆宴倒是心想事成。
两个当了祖父的人,最终还是对儿孙的惦记,战胜了江南的阳光。
一行人离开江南的时候,百姓夹道相送,俱是不舍,光是万民伞,就收了四把,都是附近的县衙和村庄的人送上来的。
州府的官员更是激动地想要流泪,终于把这几个祖宗送走了,他们一个小州府长年住着三个一品大员,几个二三品的官员,坐在府衙里都能弄出一种上朝的感觉,他们地方官真的是心惊胆战。
回去的路上,别说陆鹤几个人,姚世子都有点舍不得,姚国公凭借太后的势力早就不顾及其他,沉醉于享乐,虽说姚世子出来的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跟着卫廷,但是也是第一次,跟着普通的百姓,真正的去做了许多的实事,就算是在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姚世子也没有感受过的。
难得的是,姚骑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竟然也会像陆桉一般,不去绣花,不作书画,睿智,慈悲,丝毫不逊色于男人,反而某些方面更加出众。
但却不会让人反感,其中最让姚骑不好意思的时候,曾经在受灾的难民中,他们被敌对被排斥,姚骑曾经有几分退缩和胆怯,可陆桉却挡在他的前面,想长者一般维护他,姚骑后来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依赖感。
想到这,姚骑看着身侧的卫廷“回了京都,咱们就该形同陌路了吧。”
卫廷挑挑眉“你竟然是这般想的,知道了,回京都我就当做咱们俩没认识过。”
姚骑有几分尴尬的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本来是皇上派来监督你们的呢,若是回去咱们关系太好,难免会起疑。”
前面走着的卫邕闻言,回头大声笑道“我说姚家小子,你怕是不知道这次咱们干了件多大的事吧,前段日子跟我们一起逗留在江南的胆子哪去了?”
姚骑脸上带了几分羞涩“江南那里酿的酒当真不错,我连着喝了那么多日,都没喝全呢,下次有机会,还是要来的。”
卫廷转头“不过别的看不出来,有件事情你倒是进步许多。”
姚骑有些期待“什么事情?”
“骑马不喊累了。”众人都想起来刚刚启程的时候,身娇肉贵的姚公子几乎快要没了半条命。
一瞬间,整个队伍都在闷声发笑,只有姚骑气急败坏的指着卫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