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卿月抬眼看了她一眼,身上没有致命伤口,只是血迹吓人,不过看她神情,却是不对,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只是现在南祺情况危急,先顾不了那么多了。
谢虞看着她手臂上,还有背上的几道伤口,含着眼泪拉她到了屏风后面,取出伤药和纱布,命丫头端来清水,仔细为她处理伤口。
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没有及时处理,又一路颠簸,伤口外翻,看着十分可怖,端水的小丫头看到这一幕,险些连水都端不稳,旁人心疼不已,姊颜却如同受伤的不是她一般,面无表情。
若说女子本柔,姊颜一脸的倔强,更是让人心疼,谢虞也只能在心里安慰,幸好这次带来的药物都是最好最有效的药物。
细细擦拭过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过伤口,轻轻洒上伤药,明明周围的肌肉都痛的微微颤动起来,姊颜还是面无表情,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别说出声了。
给南祺诊脉,开好药方,吩咐人给他处理伤的卿月,站在屏风旁边,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份耐力,姊颜的确要胜过世间大多数的人,却没有出声打扰。
月明十七等人也看见了小姐进来时的如此情状,心里难受,不愿下去休息,守在屋子外面,想陪着小姐,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十七十八默默自责,要是自己没有那么弱,主子就不会因为救自己等人这样了,月明作为过来人,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就像小姐的伙伴一样,你们要是出事,小姐也会伤心的,小姐做事,向来计算得当,不过世事难料罢了,有神医在,都会没事的的。”
二人点点头,心里下定决心,日后加紧练功,保护主子,凡事要用十二分的心思,不再贪玩。
几人各怀心事,站在檐下,一个小丫头出来,对月明说道“小姐吩咐,把老爷送的那套衣服拿来。”
月明听了一愣,连忙应了,运起轻功,跑到马车上,把盒子抱了过来,递给丫头,谢虞帮姊颜穿上这件红色裙子,在她记忆中,姑姑好像不曾穿过红色裙子。
穿上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在想,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红色了,更加衬托她冷傲的美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卿月见她收拾妥当,方才开口,“他的外伤倒是无碍,流血有些多了,但是是内伤太重,想来是措手不及之下,被高手所伤,体内筋脉逆流,根基损伤,幸好你给他吃了固元丹,虽然一身武功算是废了,日后也不能再习武,性命却是无碍。”
姊颜却苦笑道“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三军主帅,如今却武功尽失,根基也毁了。”
卿月见他难受,安慰道“好好用药,身体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见她又不说话,拉过她的手“你自己怎么样?我看你脸色差,我给你看看。”
姊颜却抽回手,“不过是流了些血罢了,不要担心我,你专心给我父亲还要南祺治疗就是,我自己调息一番就好。”
卿月知道她不想分自己的心,她也算老江湖了,见她除了失血之后少血色,气息也算稳健,便不多劝。
“他体内的内力乱窜,需要内力浑厚且有经验的高手,用内力引导,你现在还行吗?”
谢虞却抢道“能不能让姑姑恢复几天再动手?或者我来,月爷爷,十七十八他们都可以啊。”
姊颜握住她激动的手,“你内力不足,月明他们没有经验,我来吧,我只是外伤而已,早一些帮南祺梳理筋脉,他的情况能好一些。”
往前走了几步却身体一晃,谢虞连忙扶住她,拂开卿月想要号脉的手“无事,只是失血过多,等会儿你给我开些药补补就好了。”
到了外间,看到昏迷不醒的南祺,心中一痛,卿月和谢虞把南祺扶起,姊颜坐到他身后,运起内力,替他梳理筋脉,不一会,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姊颜唇色更加苍白,好像是遇到什么难关,伤口撒药也不肯皱一皱眉头的她,眉头都皱起来了。
谢虞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卿月知道他的伤势麻烦,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姊颜每一分内力的输出,都像是刀割一般,筋脉绕在一起,痛楚非常人能够承受,她却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心神系在南祺身上,两柱香的时间过去,情况终于好转,内力疏解,剩下的就交给卿月了。
卿月让谢虞扶着南祺,取出一套银针,刺在周身各穴位之上,喊了人进来,稳住南祺,命小半个时辰之后把药给南祺服下,然后通知她来取针。
算算时间,对姊颜道,“你父亲的毒,我暂时已经控制住,你随我却看看吧。”
脸色越发苍白,唇色接近于白的姊颜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