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还有卿月四人。
姊颜褪去外衣,只着中衣,看起来更是消瘦,谢灵,天沉各执一手,卿月道,“我以银针相辅,你们听我的就行。”
姊颜面向床榻外面坐好,面前放着一个装着小半盆水的木盆,卿月跪坐在她身后,旁边放着一套银针。
卿月先用双手顺着脊柱周边大穴,用特殊手法按压,让谢灵两人同时用五成力,内力开始在体内游走,走到阻塞处,姊颜便疼的直皱眉,牙关紧咬。
卿月双手暂收,伸出左手,轻按姊颜脖子一侧,右手飞快在身后扎了三根银针,让谢灵二人提升到七成,又扎三根银针,姊颜额头冒汗,嘴唇发白,身体一阵,两口暗红色瘀血,直接吐在盆中。
天沉两人心底一震,心知马虎不得,忙调整呼吸。
积累最深的瘀血吐出,身子一阵轻快,接着一阵疲累袭来,姊颜强打精神。
卿月指挥二人用内力打通各个穴位关节,集中精神,辅以银针刺穴,左手感受着她的心脉,终于不再过于虚浮无力之时,要二人提到八成。
八成已是极限,再加,会让她筋脉继续受损,“一刻之后,你俩撤力,姊颜运功,不可逞强,只能八成。”
姊颜身上的银针,已有数十支,谢灵两人撤力后,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虽然知道卿月的实力,还是有点担心。
姊颜忍着无力,功法运起,慢慢增加,因二人清除了她体内阻碍,虽然筋脉还有些刺痛,也还算顺畅,比之前她运功疗伤时要好的多。
卿月摸着她的脉门,不敢放松,探到时机差不多时,准备用自己一脉的功法助她,谁知姊颜不肯停下,到了八成,还不肯停,原来她打算一口气突破功法九成巅峰的壁垒。
卿月脸色一变,姊颜现在内伤未愈,多日以来,体力不足,怎么强行突破,二人见卿月脸色变了,也知道出了变故,见姊颜满头大汗的二人,也隐约猜到姊颜的心思,生性好强的她,为这次连累人家很是心伤,她想一举突破。
虽然知道她不是胡来的人,三人还是担心不已,暗自运功,准备随时阻止她走火入魔。
不过一刻,姊颜忍住想要昏倒的感觉,忍受着莫大的痛,面色有些狰狞起来,牙咬的咯咯响,原来她一口气把功法都提升到了九成,卿月连忙将几根银针又刺入几分,双手在姊颜后面用力顶,按,拧,背上的痛买个,却不及筋脉的十分之一。
在姊颜想要发狂大叫之际,一阵清凉渗入筋脉,正是神医一脉的不传功法,收回理智,姊颜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与这两月亲身所历,仿佛瞬间全部浮出,头脑一时清醒无比,感悟良多。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好像经历了大起大落,那阻碍多时的壁垒,总于破了一个小口,压抑许久的内力,一涌而出,壁垒破碎,总于成功了。
突然爆发的内力,波及三人,卿月自是不敌,谢灵二人,连忙握住姊颜的手,阻止她内力外溢,卿月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刻的压力,虽然她也算个二流高手,也让自己顿生濒死之感。
压下心中翻腾的血气,给姊颜用之前的手法顺气,姊颜咬牙完成突破,力已经透支,倒在天沉怀里,谢灵伸出的手,有些尴尬,天沉帮她梳理外泄的内力,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银针。
卿月运功调息,“好在有惊无险,她身上的银针还要半个时辰,你们还是抱着她吧,躺着容易碰到。”
谢灵又走过来,伸出手想接过姊颜,却被天沉无视,看到天沉脸上的胡茬,又一副眼里只有姊颜的样子,心下叹息,只得作罢。
卿月当然是要帮天沉,“谢公子是先去休息,还是去看看伯父和南世子。”
谢灵只好跟着她去看病人,腹议着,比人多势众啊,姊颜可是有八个哥哥,哼,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
谢虞跟十七十八在外面等着,见他们出来,连忙问过姊颜的情况,得知有惊无险,姑姑还有了些突破,都喜形于色。
谢灵却道,“你们就不要等在这里了,姊颜刚刚睡着了,天沉在里面陪她,十七十八去做你们的事,虞儿去安排住所和晚饭吧。”
谢虞连忙应了,三人各自离开。
卿月道,“谢公子不负未来谢家之主的名声,虞儿都怕你。”
“这不是怕,我是她的叔叔,她自然是要听我的安排,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该干的事,都要快点安排。”
“谢公子如此讲效率,还能千里迢迢赶来,不怕误了大事?”
“你们都为了她,日夜赶路,我是她哥哥,怎能落于人后,何况这次,对她打击不小,我不支持她,谁支持她。”再不来,妹妹都被拐走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