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灵的拳头攥紧了,十三听着这些不怀好意的猜测,真想冲出去打他们一顿。
谢灵环顾四周,仔细的听着,记住了几张丑恶的嘴脸,十三只能护着还在体虚的谢灵,免得被周围的人围住。
坐在堂上的,正是京兆府尹韩非闻,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替谢家不值,谢家的累世功勋,岂是这些无知百姓能够理解的,实在是让人寒心,对于这个见过几次面的青年,还是很看好的。
谢灵止住十三,不让他扶着自己,脚步虚浮的一步一步走到堂前,因为是朝廷命官,不用行跪礼。
韩大人问道,“谢灵,堂下的女子,可是你家的丫头。”
“是。”
听他回答,外面又是一阵高声的议论,隐约可以听见许多难听的词汇。
“她死时你可在场?”
“在场。”
每回答一个问题,围观者都发出不和谐的声音,韩大人也气从中来,狠狠的敲了惊堂木,衙役们立刻去整顿,却引起了混乱。
谢灵道,“大人不必如此,先问话便是。”
韩非闻见他脸上一片冷漠,不见昔日的笑意,心下可惜。
“她因何而死?”
“陵王宴请我,有请帖作证,青缇正好在天丰楼清理账务,我与陵王起了争执,青缇正好送酒前来,一时担心,便冲了进来,惊了陵王,后为了谢罪。”顿了一下“自戗。”
韩非闻点点头,“仵作。”
仵作上前回道,“回禀大人,下官检查了伤口,确实如谢大人所说,此女乃是自杀。”
韩非闻道,“那就是陵王和谢灵都没有杀人,可惜了好一个忠仆,谢灵你可以把她的尸身带回去好生安葬了。”
“谢大人。”
门外的百姓,又分成两派,一派倒戈向谢灵,一派死命诋毁谢家和青缇。
十三过来,想抱回青缇的尸体,谢灵却叫住他,“十三,扇子。”
十三有些不愿,“主子。”
谢灵却加重声音,重复道,“扇子。”
拗不过他,十三只好抽出腰间的扇子,递给谢灵。
谢灵拿着扇子,一步一步走向门外,门外百姓突然感受到不对,可是一想,这里这么多人,又不怕了。
谢灵站在台阶下,百姓们站在台阶上的大门口,却不知为何,好像被俯视的人,并不是谢灵,而是这一群人,谢灵拿着扇子,指了人群中的几个人,“你们,敢不敢出来。”
那些人看他脸色苍白,还拿着一把扇子,明显不拿自己怎么样,就趾高气扬的跳出来,骂骂咧咧的站在一起,还想着要不要等他走过来,狠狠的打他几黑拳,这些大人,难得落难,还落到自己手里。
谢灵一步一步靠近他们,他们怡然不惧,反而当做是在打奸臣,谢灵运起功力,出其不意,用扇柄点了几人的穴道。
众人都知道要动手了,韩非闻却也不阻止,这几个刁民实在可恶,刚才老远就听到他们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侮辱死者,侮辱谢家一族。
谢灵执扇柄,用扇叶那一头,狠狠的抽这几人的嘴,一下,两下,渐渐的起了血痕,嘴角渐渐的流出鲜血,却只能叫唤,躲也躲不了。
人群里起先还有人喊着住手等阻止的话,等第一个人被打到满嘴是血,甚至流了一脖子的时候,人群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尤其的看着谢灵认真的一下一下的样子,背后渐渐爬上了凉意。
最后一个,轮到骂的最狠的那个人,谢灵还是认真的,仔细的,把他两边脸打的对称,然后嘴肿的合不上,口水并血水,染红了面前的衣襟。
趾高气扬的人,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人抽打,打到最后,玉骨一下子断了,扇面也染的血红一片,几个人都肿的像人头。
“青缇和谢家,不是你们能非议的,青缇已经死了,你们就不能积到口德吗?不要让我知道还有下次,懂?”
将断了的扇子扔在几人脚下,“你们的药钱。”
说完,和抱着青缇的十三走了出去,门口的百姓,避之不及的给他让路。
一个会武功的衙役,给几人解了穴道,几人再也不敢乱说,也是说不出来,嘴巴一动,数颗牙齿吐在地上。
几人第一时间开始争抢地上的扇子,也顾不上伤,扇子虽然断了,污了,也是宝贝,也能还钱,刚刚还同仇敌忾的几个人,就为了一把破扇子撕打起来。
百姓们又有了新的热闹可看,有人大喊道,“你看他们几个,像不像抢骨头的恶狗?”
百姓哄堂大笑,几人却一点也不在乎,一心抢着手里的,“宝贝。”
争抢之下,扇子变成了碎块儿,没抢到的要抢,看着别人的比自己大,比自己多,也要抢,和恶狗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