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面前的金枝玉叶与他以前面对的江湖女子是不同的。
江湖儿女拿得起放不下,但是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可没那么洒脱。
义宁活了这十五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拒绝,一时间心中涌起源源不断的委屈。
鼻子酸酸的,眼中饱含泪光,倔强的不让它流出来,“你不要,不要这样说,一定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不会束缚你的,也不会影响你,父皇已经给了我们时间,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面对美人欲泪的可怜模样,天沉却皱起眉头,她还不愿放弃。
心中难免有些不耐,周身气势变了一变,平日里温和不多言的样子,瞬间变得有些可怕,毕竟是身经百战,手刃数百恶人的人。
平日里不过是在自己人面前收敛着,而义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女子,维持礼数便可,并没有迁就她的义务。
义宁本以为像跟父皇撒娇时一样,这个人的态度能变好一些,没想到自己都示弱了,暮天沉居然还吓自己。
心中一阵不服,抬眼正对上天沉看过来的眼神,是实打实的冷漠与不喜,只一眼,便转开了视线,仿佛眼中不想有他,身上有淡淡的杀气,惊的义宁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天沉淡淡道,“我并不像公主认为的那样温和,公主金贵,还是找一个能迁就公主的世家公子的好。”
义宁心中有一丝害怕,感受着他的周身气势,想起他们当日在大殿里杀人不眨眼的场景,虽然干净利落,但是终究还是可怕的。
但是又不愿轻易示弱,挺了挺腰杆,色厉内荏道,“什么世家公子,都是阿谀奉承之辈,我不需要迁就,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你日后一定会喜欢我。”
“公主不过是见惯了大鱼大肉,突然想试一试清粥小菜罢了,我喜欢谁我自己清楚,至少我不会喜欢公主你,还是莫要过多纠缠,这样对大家都好,希望公主不要再到陛下面前提及此事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义宁也有些恼了,“你,你不要仗着本公主喜欢你,你就如此对我。”
“不过是实话实说,公主莫要为表象所迷,日后还是尽量不要见面的好。”
义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天沉,“你,太过分了,亏本公主还替你说话。”
天沉见与她说不通,又不愿将姊颜牵扯进来,让姊颜承受压力,正想着到底要说些什么来让她彻底死心。
却听到义宁赌气的话,等我回宫,就去找父皇,让他给我们赐婚,这样我们定了亲你就能好好与我相处了。”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股压力排山倒海般盖了过来,逼的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心里终于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还怕,双眼惊恐的看着天沉。
天沉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想法,此刻的她在天沉眼里,就像那些可恶的山贼一样,不知进退,夺人所爱,只有在别人把刀架到脖子上,才会感到害怕,想要求饶。
天沉站起来,一步步靠近,身上的气势一阵盖过一阵,义宁渐渐的觉得喘不过气了,她想起
那日在国子监的挑战者,当日她还在嘲笑那人,今日她竟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他在擂台上的对手,而他给予的,尽是无情。
天沉走到义宁面前,俯下身子,双眼盯着义宁的眼睛,单手撑在石桌上。
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什么你日常见的端方君子,是个双手染血的剑客,公主最好要想清楚。”
说着,只听咔嚓嚓的声音,他手下的石桌自他的手心,延伸出道道裂痕,不一会就蔓延了整个桌面,那桌面摇摇欲坠,要碎不碎的。
看着裂纹,义宁心中更是害怕,自己的那点武功,在面前的人眼中,不值一提。
想说什么话,又哆哆嗦嗦开不了口。
天沉说完,就直起了身子,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人果然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柔善可欺。
他直起身子之后,义宁的压力骤减,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一旁的花匠却也是不为所动,继续手中的事,当作没看到,其它人也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义宁心中升起无助,委屈,但是她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半分也不会怜香惜玉。
羞愤的她,倔强的站了起来,拼命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哭,你可是公主,怎么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哭,不要让人看不起你。”
侧过身子,掏出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将手帕捂在眼睛上,让眼泪狠狠的流了片刻,打湿了半个帕子。
天沉硬着心肠,走到一旁站着,不再看她。
二人无言之时,李氏终于来了,见这幅场景,也是伤脑筋,虽然天沉是小九的挚友,平日里也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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