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样说的,对我来说,朋友就是江湖,小言儿和天沉是我的生死之交,他们给我漂泊的人生带来了心安,就算我们一起陷入危险,也不会放弃我们中任何一个人。”
“真是令人羡慕呢~”
贺州眼看着说了三句话,太子就连喝了三杯,索性伸手将他的酒杯拿过来扣在桌上,意思就是你不能喝了。
太子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他俩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另一个又不多话,其实他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呢,很多时候,我都很庆幸遇到了他们,我才没有被仇恨蒙蔽,因为他们,我又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谢灵,谢虞,卿月,南祺,小侯爷,谢大将军,还有殿下,每一个都是很好的人,如果我一个人没有目的的游荡,也许会醉死在某个角落无人理会,遇到他们才知道活着也是很有趣的。”
太子道,“他们的确是很好的人,不过贺少侠也一样,你们都是我很佩服的人。”
贺州挠挠头,“我也这样觉得,这样的确不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之一,可是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能令他们放弃自由的,只有楚国的未来,所以你可以相信他们。”
被他说破心思,太子也不恼,跟这样的人说话,才有意思,跟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最痛苦。
“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太子殿下其实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小言儿,天沉,谢灵,谢大将军,你们都有自己的骄傲,都只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不可否认,天沉他们两个喜欢自由,但是他们现在在做的事,也是他们的理想。”
“贺少侠果然是看的最
透彻。”
“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每天都会在房顶看天空,我的理想只是我在乎的人平安喜乐,你们所有的纠结我都看在眼里了。”
太子道,“也许这就是所谓旁观者清吧,我明白了。”
“我之前听卿月说过她的想法,所谓自由不是身在何处,而是心中所愿和手中所为,是不是一致,照她的话来说,他们俩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一番话,没有刻意开解安慰,可就是说的太子茅塞顿开,大家一直怀疑帝师的动机,想要知道帝师的真实想法。
可是帝师表现出来的,就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只是大家的不愿意相信那么简单罢了。
一定要把他们的行解读出另一个意思才对。
今日父皇册封自己为太子,自己满心欢喜,大臣们虽然心思各异,但都注意着自己。
皇兄一定是很失落吧,他若是不想就此罢休,还要再与自己一争高低一日,朝中还是一日不能稳定,帝师心细如发,一定是注意到了这些,才故意落自己的面子,和皇兄结伴出宫了。
这样想着,心里松快了,伸手就想拿回杯子,却被贺州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我就喝一杯。”
贺州提起酒壶一口气把剩的酒喝光了,抹了一下嘴角,做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把酒壶打开给太子看了一眼,“没了。”
太子只觉得有趣,“好吧,那就不喝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贺州露齿一笑,手里麻利的拿起一旁的坛子,给酒壶添满,然后刚在炉子上暖着。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太子哑然失笑,不过话已经出口了,就不能改了。
“本来还觉得人手不足,跟你聊了一会儿,我发现能用的人还真不少,先前是我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该揣测太过。”
贺州便道,“你是太子,都听你的。”
“我打算任用南祺。”
“南祺?”
“怎么?有何不可吗?”
贺州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便道,“说白了他是留在京中的质子,这样不妥吧。”
太子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联想到他方才的反应,难道是有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隐情?不过贺州这样的人,不会在背后害人,应该有其它理由。
“南祺是我和皇兄的表弟,大家都知道,只要皇兄上位,一定会启用南祺,南祺天资不凡,只是被处境限制了,我不想让他就这样沉寂下去,也不想错失一个人才。”
“南祺的确是可惜,不过据我所知,他意外武功全失伤了根基之后,好像放弃了要做一个将军。”
太子越发奇怪,只能道,“那改日我问一问他,如果他实在是不愿意,我也不能逼他,只是可惜。”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必介怀。”
二人吃的差不多,贺州便跟着太子去了书房。
太子在书案前办公,贺州躺在上面的横梁上,暗中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