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姊颜命人将玉寒髓搬到帝师府,放在她的房间中。
当晚,卿月太子,贺州,谢虞,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卿月先准备了一碗保护的药给她,那药用了许多珍贵药材,味道也是让人恨不得避让于三尺之外,一向怕苦的姊颜,却面不改色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吃个凝神丹,又取了一粒护心丹压在舌头下面,需要的时候,可以咽下。
姊颜一进房间,就感受到刺骨府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去,和外面的冷不同,这种寒气极为厉害,普通人根本受不了它的侵袭。
为了搬动它,他们还在上面裹了好几层兽皮。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要把人冰封的寒意。
姊颜除去玉寒髓上面的兽皮。
这块玉寒髓长有六尺,宽也有四五尺,厚二尺左右,沉浸在千万年的冰雪之下,吸收了无数的寒气,玉寒髓泛着玉一样的光泽,上面有淡淡的烟雾涌起,其中蕴涵的力量很是了不得。
脱下外衣,身上只着薄薄的中衣,盘腿坐上去,碰到玉寒髓的地方,好像立马就要被冰冻起来一样。
姊颜体内两股内力流转,却不是阻止这些寒气,而是引导这些寒气往身体中传去。
心中想起两种功法十层的心法。
一心二用,内力流转丝毫不乱。
寒气一面帮她开拓静脉,一边侵袭着她的身体,极致的寒冷,让她体内像刀子刮过一般。
靠着自己惊人的意志,还有卿月道凝神丹,姊颜尽力保持着理智,不让内力停止流转。
当寒气被内力准确运输到
经脉的每一个角落,姊颜身体中最后的火性已经被压制。
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姊颜的身家性命,她也不敢一下子吸收太多寒气,只能一缕一缕的抽取,寒气到位以后,再用内力在周身大穴流连一遍。
姊颜开始尝试破壁。
接下来又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都忍了下来。
一次一次的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以她的心志,也难免有些急躁,这一下子,心魔陡生。
沉浸在心魔之中,已经忘了周身的寒意,往日被自己杀的人,带着诡异的笑,想梦魇一样缠在四周,一时又是父亲和南祺倒下的样子,一时又是七哥和天沉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眼神……
姊颜几乎就要忘记控制内力,发梢上渐渐结出小冰晶。
三个时辰,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谢虞渐渐焦急了起来。
贺州也是心慌不已,仗着自己内力雄厚,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 。一时没有防备,里面的寒气直扑面门而来,屋里的寒气,比外面冰天雪地的还要冷数十倍。
谢虞见他发愣,也急了,要凑上去看,贺州忙搂住她的肩膀,“小心,寒气伤眼。”
安抚好谢虞,贺州小心将窗户推开一拳的缝,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让卿月站在窗外三四丈的地方观察一下。
里面全是寒气,可是姊颜却眉头紧皱,大汗淋漓,面上全是挣扎之色。
“不好,姊颜生了心魔了。”
谢虞道,“那怎么办。”
“现在不能打断她,毕竟是两种功法突破,如果强行打断,寒气紊乱,她的经脉就废了。”
贺州道,“那我去给她护法。”
“不行,她是双重功法在身,此刻内力暴涨,再加上寒气肆虐,再加上你们的内力并不相容,你只是九层高手,太过勉强了,你们两个都会出事的。”
太子强迫自己镇定,“那还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只能等着?”
“以她的聪慧,只要挣脱心魔,静心思考,一定会有摆脱困境的办法。”
“那帝师的心魔是什么。”
贺州和卿月对视一眼,“她心胸开阔,别的事不可能成为她的心魔,那就只有谢兄和暮兄的事了。”
太子不说话,想了一会儿,让谢虞去隔壁房间去了琴来。
“他们的约定,应该能唤醒她吧。”
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卿月就让他一试,然后和贺州做好了随时把姊颜抢下来封住穴道经脉的准备。
只是这样的话,姊颜可能再也不能突破十层了。
太子坐下,一曲凤求凰从他指尖倾泻而出,那种缠绵悱恻的情意,竟然与天沉所弹有七分相似。
沉浸在心魔中的字眼,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琴声,听到了琴声中的情意,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