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人忙道,“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我们都给你做了拿手菜,快尝尝。”
谢五郎这才敢插话,“是啊,我们可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小九快先尝尝。”
姊颜道,“我是晚辈,哪能先动,听爷爷的。”
老太傅乐呵呵的道,“那就别看着了,吃吧。”
谢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是家族和睦,并不太过在意什么食不言,反而更在乎大家维系亲情。
几位伯母更是可爱,非要姊颜说说谁的手艺最好,姊颜也是很无奈。
四夫人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离姊颜最近的那条糖醋鱼,却是她亲手所做,这个好位置,伯母们都默契的没有跟她抢。
姊颜也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很多。
和二哥两个人在京里过了个没意思的年,如今和家里人团聚,方才感到只要亲人在一起,比什么节日都高兴。
吃完饭,漱口净手,一家人坐在一起叙话。
这些日子赶路,风餐露宿的,随行的人也确实跟着受苦了。
谢家准备周到,菜肴一盘一盘管够,谢家人热情好客的,没有那种世家大族的自傲之气,令人很是自在。
各个都吃的饱饱的,来着是客,总不能让人吃了就关在客房不出来了,谢家四郎五郎八郎,带着大家去府里参观。
张龄去过京里谢家的老宅,对比之下,苏越的老宅舒适雅致为主,少了威严之气,但是满满都是烟火气。
那京里的老宅,虽然也是万中无一,但是更为贵气庄严,就谢灵兄妹住着,总是感觉空空荡荡的。
谢家的三位公子相貌堂堂,谈吐不俗,各有其出众之处,一个大家族竟然没有出一个无能庸庸之辈,也着实罕见。
听说谢家四郎在书院做了一位先生,五郎喜好收集各地风物,尤其是美食,好写了几本有意思的风物志,至于八郎,则是好奇门遁甲。
谢家好像从来不阻止小辈们不同的喜好。
长辈们看着孩子,总是高兴的。
饭后姊颜与大家闲聊,长辈们所有的关注都给了她,爷爷却只是乐呵呵的看着,谢渊夫妇也是尽力的拉近和姊颜的关系。
这样的家,姊颜永远不会冷漠以对。
夜深了,大家也该散了,姊颜道,“爷爷,大伯,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咱们家再也不要搅入这摊子事儿来,大哥二哥六哥七哥,我觉得已经够了,甚至还有卿月姐姐,虞儿,我们家做的已经够了,诸位长辈,还有哥哥们,不要为了我们几个的选择再去冒险了。”
谢家大爷脸上的笑一收,却没有生气,只是正色道,“有的事,不是永远会受控制的,以前我们也不想小辈们再跟我们一样,深陷泥潭,可是你们最终不也是做出了现在的选择,大家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有自己的考量,你不想在看到亲人难受,可是我们谢家人,又有几个可以眼看着百姓受苦,看着家人苦苦支撑呢,你想一个人顶着是你的决定,但是你不能替大家决定。”
姊颜抬眼看了看大家,发现大家都说赞同之色,是啊,本就该了解自己家人的,是自己自私了。
一向不多话的二伯道,“九丫头,我们是可以一起承担一切的一家人,再说我们谢家也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这些压力,你不要太倔犟了,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可以保护你的。”
四夫人在一旁握住了姊颜的手,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姊颜笑道,“看来是我最近太过压抑了,忘记怎么任性了,大伯,你们以后可一定要偏宠着我,一直都不许变。”
大家看她撒娇,也欣慰的笑起来。
“天色不早了,大家别陪我了,我陪爷爷下两局棋去。”
“小九还是偏心,就喜欢陪着爷爷。”
爷爷傲娇道,“怎么了,我年龄大了,小九多陪陪我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四夫人叮嘱了好几遍,让姊颜一定要睡觉,不许任性又缠着爷爷下一夜的棋。
姊颜送走他们,又扶着爷爷去了书房。
二人在一起的时候,爷爷的话匣子才打开。
人老了,话总是多了些,总怕没有机会再说。
老太傅的棋艺在十年前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心态变了,棋艺也越发高深,可是姊颜却是他一直都敌手,这一点,谢灵也不及姊颜。
两人以前总是一下就是一两日,有一次还下了七日,就为了破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