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洗漱。
“来试试娘新给你做的中衣,这个料子可软了,穿着又暖和又舒服,还有这几件大氅,上面的兔毛是你爹爹选了最好的,可暖和了,草原这个季节更冷些,你都带上。”
“好,我都带上,母亲眼睛不太好,不要太耗费眼睛了。”
四夫人眼里含着泪,“天冷,快把外衣穿上。”
待姊颜穿好衣服,四夫人已经兑好了热水,姊颜不喜欢什么花露,她也就没有放,姊颜洗脸,她就在一旁递着毛巾,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二人准备好了,准备走到外间去,四夫人道,“颜儿,母亲亏欠你良多,如今虽有心补偿,却好像有些来不及了,这外面,时常送信回来,行事要小心,需要什么都跟娘说。”
“嗯,我都明白的,我不怪你们。”
早点自然不是姊颜他们才有,随行的人有几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住着最好的宅院,吃着最丰盛的菜肴,下人们也是从容有礼,让大家十分自在。
先前对帝师要借故回家还有微词的人,吃人家的嘴软,自然是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嘴里还吃着别人准备的美食。
早饭时间毕竟短暂,吃过饭,将马迁出去,东西装好,大家就要出发了。
“爷爷,颜儿这就出发了,你们就不要送了。”
“一路小心,放宽心些。”
家里人都了解她,就怕她心里放不下愧疚。
“嗯,我走了。”
老太傅叫住十七,十七背上背满了伯母们准备的姊
颜喜欢的点心零嘴儿,“十七,好好保护小姐。”
“十七知道,老太爷放心吧。”
说是不让送,谢渊夫妇和姊颜的哥哥们还是送了出来。
孩子无论长到多大,父母总是不放心的,哥哥们也怕千娇万宠的妹妹吃苦了,各个都很是不舍。
眼看着她翻身上马,和家人打了个招呼,又作了一个手势,一队人出发,姊颜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就站在府门外的大树下,天色还未全明,只看到母亲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父亲搂住她的肩膀。
出了城,走了半个多时辰,姊颜和十七停下,就着水壶里的水,服下药丸,昨晚也是喝过药才回去。
大家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停留,二人完成以后,打马快速跟上队伍。
赶路无聊,张龄这几日跟姊颜更熟了,便和她聊着。
“本来我还在想,谢家人回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见,感觉好像与别的家族不同,可是好像又本该是这个样子。”
“我的家人,都是很好的人。”
张龄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我也有些明白谢家为什么要在最繁盛的时候退出,这样一家人,坚不可摧,的确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障碍。”
“谢家不怕成为别人的障碍,只是不想被人辜负。”
张龄有些不解,暗暗记下这句话。
谢虞拿着姊颜的手令,守着帝师府,掌管帝师府的正常运转,参与国事。
刚开始时大家还是很抗拒,谢姊颜在时把持朝政就罢了,走都走了,还要找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顶替她,是看不起这一班老臣吗?还是把着权利不肯放。
这么个小姑娘,站在朝堂上,简直是个笑话。
可是很快,他们就改变看法了,谢虞接过这个差事以后,谨言慎行,形式有章有法,帝师府一切都很正常,她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变得嚣张跋扈。
不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只要开口,绝不说空话,虽然知道这些也是帝师府里面的人商议的结果,但是大家对她的自制力也是很佩服的。
在大事上,永远支持太子,不跟太子对着干,更是让大家满意,这下没人妨碍太子树立威信,做决定了。
不过大家也不敢当她好欺负,越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越是不能招惹,更别说她的父亲还是户部尚书,大伯是一品大将军,姑姑还是帝师,算起来,她也算是天之骄女了,却没有一丝娇气。
身处这样的位置,年纪这样小,却能牢牢控制住自己,越仔细看,越觉得帝师选人不是特意选的自己的侄女,而是看中她某些特质。
这也算是一种转变吧,以前姊颜给大家的意见太过强势,太子新立不久,所以哪怕太子才是君,大家也下意识把姊颜放在主位。
如今姊颜离开京城,谢虞处处尊着太子,突出太子的位置,太子处理政事越发得心应手,一切渐渐回归到正常情况下应有的状态。
楚帝对太子也越发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