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是撑住南疆的脊梁,如今他战死沙场,若是不尽快镇住场面,要是闹得人心惶惶,那事态发展可就难以控制了。
事发之后,边疆的将军们心中悲愤,却依旧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收拢大军,严阵以待。
这些将军们久经沙场,对于生死早就看的淡了,云南王被敌诱杀,死于战场上,也是他的归宿,可是他毕竟是一方主帅,代表了楚国的威严,这个名头甚至比他本人还要重要。
云南王道尸身被运回云南王府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了,一向沉静的王妃,几乎要昏厥过去。
那个被送回王府的小女孩儿跟在王妃身边,呆呆的看着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满身血污的被人抬进来,双眼紧闭。
王府上下,哀声一片。
云南王二子南在军中任校尉之职,听到消息,也立马赶回。
南回来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妥当了,王妃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跪在一旁,顾不得其它,走到棺木前直直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头。
伏在地上哭道,“父亲,孩儿回来晚了。”
王妃听了,更是心酸,“先换了服饰吧,亲朋们都要来吊唁的。”
如今他是府中唯一的男儿,要顶住,南看着悲痛难当的母亲,只能强忍住自己的泪意,先退下,换上孝服。
军中的人也抽空前来拜过,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来看上一眼。
跪了半日,王妃晕过去了一次,休息过后,还是坚持守在灵堂。
当夜,南与母亲商议父亲的婚事,“母亲,父亲他就这样去了,我们是将父亲的尸骨带回京中陵园,还是葬在这里。”
王妃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父亲守在这里一辈子,死前一定也还在担心楚国的未来,还是让他留在这里看着吧。”
“是。”
“我和你父亲最亏欠的是你大哥,如今太子殿下当权,又是个宽和的主君,此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最少也会让你大哥回来为你父亲守灵,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行安葬之事。”
南道,“父亲一直想念大哥,等大哥来看他最后一眼是应该的,我立刻让人准备冰块,先把父亲的尸身保存好,幸好如今的天气不热。”
王妃点点头,南就要唤人进来吩咐下去,王妃却道,“儿”
“母妃还有什么事吩咐?”
“你虽然跟你父亲在军中长大,但是王位恐怕还是要由你大哥继承,你”
南不等她说完,安抚道,“大哥本就是嫡长子,继承王位本就应该。再者我虽然跟随父亲在军中长大,可惜资质有限,学不到父亲身上十之一二的本事,大哥天赋卓绝,本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若不是为了咱们家,也不用困在京里,不得施展才华,如今遇到太子殿下这位明主,必然有机会一展抱负,我只会替他高兴。”
王妃欣慰道,“好孩子,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傲气,虽然你不能继承王位,不过母亲知道,你自己也会有一番作为。”
“孩儿定然不会让母亲失望。”
母子二人互相
安慰,总算是熬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第二日,小侯爷肖戈钺赶到,如今他在军中历练,成熟了不少,已经是五品校尉了。
南在门口迎接亲朋,王妃在内招待。
他二人年少之时也打过几番照面,如今再次相见,已经是十年之后了。
二人互相见礼之后,南亲自带着小侯爷入内。
小侯爷上香行礼之后,对王妃道,“王妃,我爷爷如今脱不开身,特地嘱咐我,要让王妃节哀,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老侯爷有心了,妾身自当记在心中,小侯爷如今也在军中建功了?”
“是啊,在京中的闲日子过够了,便求着爷爷把我送到军中,男儿投军,方显本色嘛,你看我是不是成熟很多了。”
王妃道,“正是如此,只是军中凶险,要小心才是。”
云南王道棺椁还摆在堂上,小侯爷哪里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刀枪无眼,在战场上,哪怕是王孙贵族,也有危险,“戈钺记住了。”
王妃待她进入招待客人的花厅,才问道,“不知我那大儿在京中如何?”
“南祺一个人守着王府,也没什么好与不好,之前陛下不肯重用他,只让他挂几个虚职,他也没什么不满意,不过他与烨王殿下关系很好,互相帮衬,好像也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只希望太子殿下能放他出京。”
小侯爷嘴快,“肯定会的,如今太子殿下正缺人手,等他们收到消息,定会让南祺带着继位诏书来南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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