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子跪在地上,哑着嗓子道,“恳求太子殿下,允许臣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太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说通父皇。”
“多谢太子殿下。”
贺州虽然不忍,还是问道,“如果是要你去南疆继承王位,接替云南王的责任呢?”
南祺沉默半晌,“如今家中只剩母亲和二弟,我自当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晋国与楚国矛盾已至如此地步,我也自当承担起保护南疆的责任。凡百姓所需,在所不辞。”
太子见他伤心的难以自抑,便道,“云南王知道了一定很欣慰,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你要节哀,家里人都还等着你呢。”
贺州道,“是啊,你一定要坚强些,小言儿已经赶往南疆了,局势暂时还是稳得住的,你先不要担心。”
“今日不便,便不送了。”
二人自离去。
贺州道,“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想通了。”
太子道,“自小在家族中长大,这种家族意识早就长在了骨血里,世世代代的责任也流淌在他们的身体里,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们是恨理智的。”
贺州想了想道,“那小言儿是不是也是这样,她本来可以逍遥自在,就因为这些骨子里的东西,才有了不可避免的牵绊。”
太子抬头看了看无垠的夜空,“是吧。”
当夜,陵王的信,终于送到了,皇后遇刺身亡,因为路途遥远,便藏在了封地。
皇帝听了虽然没有落泪,却枯坐了半夜,故人们一个个都这么去了,生前她有再多不
好,如今人去了,好像也想不起来她有什么不好了。
义宁在皇帝寝宫哭了好几个时辰,闹着要去皇兄的封地去,要去见母后,要问问皇兄是怎么保护母后的。
是夜,宫中传出消息,病重多时的皇后病逝了。
皇帝只对义宁道,“你母后是一国之母,皇后之尊,自然是要藏入皇陵,你还是在灵前为她守孝吧。”
“父皇,我的母后不在这里,我要去看她。”
“皇后不在宫中能在哪里,义宁,你该懂事了,去换上孝服吧,让人准备丧事。”
琼妃劝道,“公主,总不能让人知道皇后娘娘早已经出宫了吧,咱们要保全皇后道尊严啊。”
义宁伏在地上哭了许久,才抽抽噎噎的回去了。
第二日早朝,太子又宣布了云南王道死讯,朝野上下一片震惊。
正在大家争来吵去的时候,多日不理政事的皇帝,突然下了了圣旨,让南祺继承王位,前往南疆,安抚军民人心。
众臣还来不及反应。
圣旨宣布之后,便送到了云南王府。
云南王府从昨夜就开始收拾东西,只等这道圣旨了。
太子下朝之后,匆匆赶到云南王府。
南祺已经换上了孝服,府中亲卫暗卫已经准备妥当,马上要出发去南疆。
太子将他和谢灵,帝师的计划告诉南祺,让他早做准备。
此事本来只告诉了云南王,老侯爷和谢茗,可是云南王去了,南祺接替他的位置,也应该知道这个计划。
南祺听了,思索了一句话,“原来如此,看来臣差点就错过了这个大计划了,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细细筹谋。”
贺州在一旁看了,就知道他已经做好决定了,长公主写信来断情,他秃废了好一段日子,如今也算是成长了许多了,“南兄,保重,对了,看好小言儿,别让她自己跑去冒险了。”
“保重,我会的。”
眼看着一行人就这样走了,贺州只觉得世事变化太快了,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了。
接连的坏消息怎么看都好像是不好的预兆,皇后和云南王都是普通百姓如何也接触不到的人,可是他们的死,却给楚国上下蒙上了一层阴影。
义宁终究是没能去成陵王的封地,而是在装着皇后大礼服和凤冠的棺椁前跪了许多天,皇帝似乎觉得有些亏欠,嘱咐太子以后要好好对义宁。
南祺走后第五日,太子终于收到了第一个好消息,谢灵和凤羽帝师没死,二人死里逃生,如今正在商国和晋国筹谋大事,而且齐帝的皇叔表示愿意配合楚国。
贺州道,“他们果然没事,看来小言儿冒险还是冒对了。”
死里逃生四个字虽然简单,里面又包涵了多少危险,还有姊颜冒着危险吸引敌人,才获得了这样的幸运。
想到这里,贺州又有些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