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舟和林牧野聊着聊着,就忘了身后有人这事,唐晚月听着唐映舟软糯的语调,时不时还和电话那边的人逗趣几句,心里越发难受。但是她又不愿离开,就坐在床边,两只手紧紧地揪着唐映舟的被子。
小笛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唐晚月的反应有点奇怪。但他又不敢问什么,都是默默看在眼里,啥也不说不问。
唐映舟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回过头唐晚月还在巴巴地望着她。
“你冷静好了?”
唐映舟将手机放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与唐晚月目光对视。她面色平和,也尽量用语谨慎。
唐晚月盯着她认真看了许久,心里再怎么不甘,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她就算是大吵大闹,就算和唐映舟闹情绪,她也改变不了林牧野和她在一起了的事实。
“我还是讨厌你。”
唐晚月也毫不避讳,气鼓鼓地瞪着唐映舟。
“理由?”
“你抢了我喜欢的人,不管你把话说得多么好听,这就是事实。你想让我马上原谅你,根本不可能。”
唐映舟望着面前朝自己发脾气的女孩,虽然心累不已,但其实她还是佩服她的坦诚。喜欢就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也不掖着藏着。
唐映舟做了一个深呼吸,“所以呢,你想怎样?”
唐晚月被唐映舟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一句句地问下来,她越发觉得自己理亏,可是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她刚刚才舒缓好一些的情绪,就又崩溃了下来。
她为什么那么没用,学习上比不过唐映舟不说,就连喜欢的人也喜欢唐映舟。她怎么就那么幸运呢?
唐映舟起身,朝唐晚月走过去,唐晚月低着头啜泣,垃圾桶里塞满了她扔的纸巾。她一张一张地抽着抽纸,却总也擦不干自己的泪水。
唐映舟一下又一下,很轻柔地拍着她的脊背宽慰她。小笛见状,也学着唐映舟的动作,他跪坐在床上,用小小的柔软的手掌去轻拍唐晚月的脊背。
唐晚月带着哭腔控诉道:“为什么你那么幸运,学习成绩好,还有那么好的人喜欢你。”
唐晚月身子因为哭泣,止不住地颤抖。
唐映舟皱起了眉,“我成绩好是因为我努力,而我人生里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林牧野。至于我之前遭遇过的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比起我,你幸运多了。”
唐晚月不懂唐映舟说的她更幸运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唐映舟最大的不幸就是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可是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唐晚月也并没有觉得她多可怜。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了,再来和我聊吧。”
唐映舟停止了拍她脊背的动作,收回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旁,若无其事地摊开练习册开始做题。
小笛也默默地抽回了手,瞪着大大的一双眼睛,蹲在一旁继续观察形势。
唐晚月坐了会儿,啜泣声渐渐没了,就离开了唐映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