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人而言,脑子里都有执念,说不好听的就是认死理,比如现在刘病已帮了他,那么刘病已若是要他用命来报恩,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现在他的执念就是守墓,但是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面对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女,这道执念就已然有了裂缝,所以刘病已直接从他孙女进攻,必然可以轻易攻破老人的心理防线。
心理学的简单运用罢了,委实不值得一提。
果然,让孙女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同样也成了老人的执念,于是道:“那老汉便去长安追随公子鞍前马后,待到孙女找到合适人家,还望公子能让老汉回到这里替侯爷守墓到死。”
刘病已肃然道:“老伯严重了,病已只是敬重老伯乃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更敬重老伯曾经征战沙场,杀敌饮酒的铁血,您老到了长安就是病已的家人,如何敢驱使老伯您如下人,至于老伯什么时候想回来,自然更不会横加阻拦。”
“如此,老汉便放心了。”田老头似乎落了心中大石:“待老汉准备写香烛去祭奠一下侯爷,这便带着孙女随公子一起去长安。”
刘病已大喜道:“冠军侯少年英雄,只可惜天不假年,对于大汉这样的盖世人物,病已也是神往已久,只恨生的太晚,不能一瞻冠军侯之风采,今日来到茂陵邑,又岂有不去祭奠大汉战神之理,当随您老同去。”
“如此甚好,甚好。”田老头大受感动,便当前一步带路。
“你为何要把这老头带回去?”张彭祖见已经和田老头拉开距离,便小声问道,他对于刘病已扯虎皮的事很不爽,因为这事就算传到家里,就凭老爹那德性,最后挨揍的肯定还是他。
“你不懂。”刘病已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你还不能完全明白军人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在你眼里,军人或许只是厮杀汉,是想要凭借自己一身勇力为自己搏取封侯拜将资本的武夫,但是你不懂……”
张彭祖不爽道:“你大道理一向很多,说说看,我怎么不懂!”
“军人是一个国家一代王朝的脊梁,军人的脊梁挺直了,王朝的脊梁就不会弯。
军人保家卫国,他们神圣的使命就是为了歼灭外敌,保护我大汉万民不被匈奴被四方蛮夷掳掠奴役。
他们为了大汉安定抛头颅洒热血,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为我大汉筑起一道道血肉长城。
他们万里奔袭,餐风饮露,无数的战勇魂断疆场,埋骨他乡,然而就是因为他们不惧牺牲,不怕流血,才能让所有敌视我大汉之蛮夷不敢轻易犯我汉境。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当年陈汤说出这句令人振聋发聩的话,他的底气是什么?不是朝堂之上夸夸其谈的文臣,而是大汉拥有的百战雄师,是能征善战的军人。
如田老这样的老兵,在病已看来,任何一位都是大汉的英雄,是大汉真正的财富。
老兵不死,只会凋零,因为他们的英魂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