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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张贺与许广汉说了一通废话,绕的许广汉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明白张贺前来的缘由。
却在这时张贺话锋突然一转道:“实不相瞒,张某此来是想送一场好姻缘给许家!”
“掖庭令说的是平君?”
张贺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否认。
许广汉苦笑道:“掖庭令有所不知,小女早些年便已许配给了内者令欧侯家郎君,而且将于三个月之后成婚,掖庭令的好意,小女福薄,怕是没法消受。”
“张某知道。”张贺沉声道:“然欧侯家绝非令爱良配,想必宦者丞也心知肚明,因此张某以为,此婚可退!”
许广汉眉头紧锁,说实话他确实想要把婚给退了,欧侯家悔婚也确实正中他意,然而这终究是许家的事,掖庭令张贺也好、光禄勋张安世也罢,贸然插手许家家务,而且还提出这般不合情理的要求,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许广汉也承认,张贺对他确实很照顾,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事赦爱女终身,由不得他不谨慎。
张贺细细品茶,他心里清楚的很,刘病已和许平君两人是两情相悦,没准都已经私定了终身,这种是许广汉不可能一无所知,然而不管是欧侯家悔婚还是许家退婚这影响都非同小可,双方也都有顾忌。
欧侯家怕落下一个薄情寡义的恶名,而许广汉则担心女儿名声受损,两者都是骑虎难下,那么现在他就来做这台阶,给双方一个好收场。
张贺相信许广汉不会拒绝,那么说服了许广汉,他便会去欧侯家,实在不行把兰兰许配给欧侯郎君也不是不行,以他的地位,欧侯内者令要是能与张家结亲,那估计得敲锣打鼓,大宴四邻。
“宦者丞无需顾虑,张某打算撮合令爱与孝武皇帝曾孙刘病已,这刘病已少年才俊,乃是大儒澓中翁最得意的弟子,那四句雄言,更是被儒家奉为至宝,来日前程不可限量。
这刘病已固然是卫太子之孙,但已得孝武皇帝亲口赦免,并恢复皇籍,来日加冠之后最不济也是关内侯,如此良配,岂不比那欧侯家强上百倍?”
许广汉叹道:“掖庭令说的是,只是这……”
张贺大笑道:“宦者丞无需多想,张某当年曾受卫太子大恩,断无不报之理,如今刘病已乃卫太子一支唯一血脉,张某无法报答卫太子于地下,自当倾力报于他后人。
如今病已已经十六岁,也到了成家立业之时,而他少时在掖庭和令爱两小无猜,虽说曾经说过一个非伊不娶,一个非郎不嫁这样的戏言,但少时纯真,何尝不是真情流露。
如今病已托张某来向宦者丞提亲,可见此子赤忱不忘昔日之誓,宦者丞能得此子为婿,何尝不是万幸。”
许广汉对张贺这番话倒也赞同,只是还有顾虑。
“内者令哪里张某去斡旋!”
许广汉如释重负,抱拳道:“那便有劳掖庭令了。”
张贺哈哈大笑道:“份内之事,义不容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