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的清晨,刘宅院门被砰的一声巨响,不过院门结实,倒没被撞开了去。
康伯如今是刘宅大管家,见一大早的竟然有人撞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哪来的冒失鬼……”
话没说完,便看见院墙上出现了一道人影,仔细一看,康伯直接呆了。
“张郎君你这是?”
撞院门不开又爬墙头的正是张彭祖,只见张彭祖脸色无比焦急,哪里还顾得上说话,理都没理康伯便径直朝后宅奔去。
康伯彻底傻了。
张彭祖和自家主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往日主人还没成婚之时,他们几个自是百无禁忌,可自从主人大婚之后,难免多了几分约束。
可今日张彭祖就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竟然朝后院冲,那里可是女眷住的地方,夫人……
“张郎君不可呐……”康伯回过神来便要追,可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跑的过年轻人,这才小跑没几步,张彭祖已然没了影,不过还能听到叫嚷声音。
“病已……病已可在!”
许平君正在梳妆,妆容很淡,因为夫君说了,有身孕的女子最好不要浓妆艳抹,对孩子不好。
于是许平君差点没打算把胭脂水粉全都扔了……
刘病已在洗漱,用的正宗猪毛牙刷,一刷嘴里全是猪毛那种,至于牙膏自然是没有,不过可以用盐来代替,就是太咸,滋味不太好受。
张彭祖大呼小叫的,就仿佛中了五千万彩票似的没什么两样,不过细细听的话,这叫声中似乎没什么惊喜,要说有什么,倒是惊恐更多一些。
冲闯后宅本身就是很失礼甚至是无礼的举动,不过张彭祖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冲到后院见刘病已正在洗漱,当即大呼道:“病已……快……快……”
“怎么了?慢慢说。”刘病已眉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游走全身。
“爹……爹先前摔了一跤,就……就突然不行了,昏……昏迷前说要见……见你一面。”
实际上张彭祖是张安世的小儿子,张贺儿子早逝,又只留下张兰兰一个女儿,眼看就要绝嗣,于是张安世便将张彭祖过继给了哥哥。
此时张彭祖断断续续说完,刘病已瞬间惊了,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到了马棚牵了一匹马就冲了出去。
刘病已此刻当真是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了非紧急军情,长安大街纵马狂奔乃是大罪,要是烈马冲撞出了人命,那直接就是以命抵命。
当然,这种事一般也就适用于寻常人,到了关内侯乃至列侯这一个级别,就算真撞死了人,那也是有的是办法脱罪。
不过现如今主政天下的乃是霍光,这家伙性情难以琢磨,比如有时候仁慈有时候狠辣,对待寻常百姓能让人如沐春风,可要是对待政敌或者看不怎么顺眼的贵族,那是往死里面整治。
所以至少在长安城里的贵族,十有八九不会去触霍光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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