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严延年的奏章,冷笑着扔在了一边。
这些年他被弹劾的次数多了,无非就是一些奸臣当道,权臣误国一类的老生常谈,只不过现在多了一条废立人主,有不臣之心罢了。
本以为这些年整个朝堂被自己收拾掉的大臣足够多了,也觉得那东市的两百多颗人头足以让大臣们知道和他对抗的下场。
谁能想到竟然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东西非要自寻死路。
不过身居高位得要平心养气,需要喜怒不形于色,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到了他这个层次,如果还依靠杀人来威慑来解决问题,那他这个权臣当的未免也太失败了。
“都说说看。”霍光微笑,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深藏不露,随时随地都会择人而噬的笑面虎。
张安世正色道:“大将军勿扰,这严延年与废帝乃是翁婿,心中不愤,也是人之常情,大将军为大汉鞠躬尽瘁,天下臣民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严延年污蔑之言,岂能让天下人信服?”
田延年冷哼道:“严延年狂悖至极,当朝污蔑柱国之臣,若不严惩,何以服天下!本官以为当立即缉拿严延年下狱,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霍光略做思量微笑摇头道:“陛下仁厚,之所以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置,想来也有放严延年这一次的意思,为人臣者,当体谅圣意,这等小事,就不提不问了。”
田延年还想劝说被霍光眼神止住,愤然不语。
七月很快走到了尾声,到了八月,民间关于刘贺被废,刘病已被立为新帝的议论也渐渐平息,这年头娱乐活动确实匮乏,可就算再匮乏,一件事也不可能经久不衰的保持热度。
皇帝一废一立,本该是能捅破天的大事,然而有霍光这样的强权人物在,这一切似乎水到渠成,朝政根本就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两个月的时间,刘病已就待在宫里安安静静的当他的傀儡天子,于是霍光似乎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很显然,刘贺跟刘病已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拼了命的想要夺权,最后镜花水月一场空,一个费尽心思的放权,但权力终究会有一天回到他的手上。
九月,霍光进言,新帝继位三个月内当大赦天下,当与民同庆。
于是所有监狱内的犯人全部罪减一等,并减免全天下赋一半,一时间普天同庆。
刘病已出宫了,对于大臣们而言,老老实实待在皇宫里的天子才最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圣君形象,皇帝最好能一辈子待在宫里面,哪怕荒淫无度,可劲的当造人机器也没事,只要别胡乱的插手政事就是一等的明君,治理天下这种辛苦事还是交给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干就行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身为臣子理所应当为君父分忧。
但是很显然,这种想法不太现实,因为这样一来皇帝就显得太没存在感了,毕竟又不是在宫里被圈养起来的猪……
大臣不喜欢皇帝出宫,主要还是皇帝出行历来都是麻烦事,毕竟这天底下就没有谁的个人安危比皇帝还要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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