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服,扎着高马尾,灵动、俏皮,却在强颜欢笑。
安欣静静坐在她身边,颓废、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两人没有视线上的交汇,谈不上触及到谁的灵魂深处。
恋爱也许只是安欣的谎言,他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堕落”。
“对不起啊,孟钰。”
安欣眼神黯然,不敢去看身旁的妙龄可人。
孟钰吸了吸鼻子,眸底水雾弥漫,并没有责怪他什么。
“我等你的消息。”
心安才能切身实地的享受生活,安欣现在的状态,连生活都谈不上,更不用说享受了。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下山后,李响早就在此等待。
安欣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跟着他一起到了师父的坟前。
“你倒是甩手走了,知道高启强的线人档案是怎么来的吗?”
李响高大的背影遮住阳光,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坟墓,表情复杂难言。
“上面的人说了,高启强是师父的线人,师父是省厅的人。”
“师父走后,高启强的档案丢失,现在算得上是死无对证。”
“这么一安排,是不是听起来合理多了?”
李响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一个已经死去的曹闯,自然任由背后那些人摆弄。
他和安欣都明白,师父的死不简单,而且完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可人都已经走了,却还是要遭人利用。
李响气不过,说完这些就转身揪住安欣的衣领,咬着牙,恨铁不成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师父在笑咱们呢!”
“一个小小的高启强,要死要活!”
“你未来的人生还长着,会遇到多少个高启强?”
“现在放弃,现在退出,就由得他们胡作非为?!”
李响满脸通红,对兄弟是既心疼又气愤。
安欣神色麻木,这一次遭受的打击压弯了他的脊梁,他的脑袋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抬起来。
“权力,我们没有倒在罪恶脚下,偏偏被这两个字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看明白了,只要还在那个环境内,无可避免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既然这样,不如退出,眼不见为净。”
安欣吐露心声,貌似已经对之前的生活失望透顶。
李响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当着已故师父的面,给了他一记友情破颜拳。
“那你就好好看着!”
“最好是把头缩回肚子里,继续逃避去吧!”
一条路分成两段,大雨毫无征兆的从头顶落下。
看着李响毅然远去的背影,安欣抱着脑袋蹲下身,呜咽声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三天后,青华山。
同样的位置,神色疲倦的安欣再次道歉。
“对不起啊........ ”
孟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如针扎一样疼。
安欣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不过选择的并不是她而已。
“去吧,反正等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早就该猜到的。”
孟钰抹了抹自然滑落的泪水,故作坚强。
安欣无话可说,或许是羞愧难当,然后便转身就走。
接受孟钰表白一天,思考三天。
这段感情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从有到无,无疾而终。
山腰处,一个正在吃瓜看戏的男人啧啧称奇。
“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