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最爱他自己。
身败名裂还不够,余笙笙要他往后都生活在耻笑当中,生活在水深火热一般的夫妻生活中。
终日被一个疯子折磨,和一个疯子生活在一起,每天起来第一眼面对的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厌恶的人。
沈之宴会变疯是迟早的事。
沈之宴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余笙笙的目的。
这个女人不仅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他还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让他从今往后被疯子同化!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沈之宴只觉得脚底发寒,他浑身冒出了冷汗,忽然歇斯底里起来,那双昔日清朗的眼睛此刻变得浑浊不堪,像是一个垂暮挣扎的老人。
他怒骂道:“余笙笙!你就是个贱人!你就是个贱人啊!你的心比毒蛇还狠毒!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前你不是这样的,笙笙,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沈之宴骂着骂着居然哭了起来,他低声啜泣着。
脑海里想到了从前的余笙笙。
想起了十几岁的余笙笙。
那个时候的她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之宴哥哥叫着,什么都替他着想,他骂她,让她滚,她也会微笑着说没关系……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了?
沈之宴痛苦的嘶吼着,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
他们在角落,周围被隔开,所以大家只能听到沈之宴声嘶力竭的哭喊和咒骂声,至于余笙笙和沈妄说了什么,大家什么都没听见。
余笙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吗?
是在上一世,余清清亲手喂自己吃下毒虫,让她日日夜夜被毒虫折磨的痛苦不堪,还是在沈之宴面对当初向他哭诉着说余清清想要害自己时的冷漠旁观,说她是活该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两人一起合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制造车祸让她惨死呢?
余笙笙缓缓勾起唇角笑了下。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远远不及这二人上一世对自己所作的一星半点。
她才浅浅的报复了他们一下,他们就承受不住叱责她了吗?
她还没要他们的命呢。
余笙笙视线冷漠凉薄,她冷冷说出了当初沈之宴对她说的那句话:“变成现在这样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啊沈之宴,以后就算是死,也给我滚远一点,别碍着我的眼。”
她说完不再看几近癫狂的沈之宴,转头朝沈妄说道:“老公,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这场戏,她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
沈妄动作轻柔的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在了耳后:“好。”
说完便弯腰将余笙笙打横抱了起来,出去了。
沈之宴见两人出去,以为自己得救了,挣扎着想跑,然而沈然从门后走了出来:“沈少爷,您还是先完成这场婚礼吧。”
沈之宴瞪着眼,怒骂道:“你这个走狗!”
沈然不为所动,继续说着:“对了沈少爷,婚礼结束之后,会有专人来替您和余二小姐办理结婚证,毕竟,做戏也要做全套嘛!”
沈之宴恨不得把沈然给弄死,但他全身都被人桎梏住,动弹不得,只能嘴里不停的辱骂。
沈然对他那些难听的辱骂声仿若未听,他笑了一声,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忘记告诉你了沈大少爷,二爷给你和你的新婚夫人准备了一个位置绝佳的别墅,以后您和您夫人就住在那儿。”
沈之宴陡然睁大眸子,他不敢相信的重复问了道,“你说什么?”
沈然笑道:“二爷给您和您夫人准备了一套位置绝佳的别墅,那儿山清水秀的,周围没其他户,很适合养老呢,往后您和您夫人就安心住在那儿。”
“哦,对了。”沈然补充道:“忘了跟您说,二爷还贴心的给您准备了一些保镖,以此来保护您和您夫人的安全。”
沈之宴闻言,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嘶吼道:“他这是非法监禁!我要去告他!!他这是囚禁我!”
沈然掏了掏耳朵说道:“什么?你要谢二爷?那倒是不必了。”
一旁的黑衣保镖相视一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谢?他们怎么没听到谢这个字眼,这沈之宴看上去想要杀了二爷倒是真的。
沈然淡淡道:“该去结婚了,沈少爷。”
他给那几名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们立即将沈之宴押到了婚礼中央,又将倒在地上的余清清给拽了起来,两人被强行完成了婚礼。
直至宾客散场,沈之宴又被迫和余清清领了结婚证。
随后就被一行黑衣保镖押到了车里,送去了城北山林里的一幢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