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经理看着我的目光意味深长,显然是知道了一些,我得罪不起经理,抿着嘴唇想了会儿答应了,她带着我走楼梯直奔楼上,说不安排我去三层见女客户。
我们平时都在一二层楼活动,一层是普通舞池和吧台,有十几个沙发,常年黑灯瞎火,在吧台舞池里看对了眼,就拉到沙发上。不过说是普通的,也比一般场所花销大,江北名气摆在那儿。真正的大客户在二层,每个包房里头坐着的都是响当当的爷,这么说吧,都是一些富到恨不得拿钞票当擦屁股纸来用的商人。
三层我们谁也没上去过,有专门训练过的接触,一般人干不了,因为特隐晦,是同俱乐部。
现在同性太多了,很多恋人接触时没感觉,等结婚关系不和逐渐暴露,不少妻子都深受其害,宁可丈夫外面有情人,也不愿自己输给一个男人,这时代家丑不可外扬,婚姻里的苦女人只能自己吞咽。
老百姓接触俱乐部的很少,一般人进不去,一方面觉得这事特奇葩,一方面很保密,没点路子不舍得大把票子,门儿都摸不着。
男女讨好方式和同同不一样,别触雷,这些人特敏感脆弱,她们听不得嘲讽,得顺着来,让她们觉得自己没有异于常人。耳朵舒服了,就成了场所常客。
经理把我带到三楼,专门有负责这一层事宜的公关安排我,她和那人咬耳朵说了两句,那人打扮得风情万种,一看就是干这个的老油条,她在听经理叮嘱的过程中,眼睛始终在我身上打量,看得我发毛,我当时真想退缩,我感觉自己像放在菜板子上的鱼肉,毫无挣扎能力任人刀俎。
经理交待完后给我做了介绍,三层管事的公关姓万,都喊她万姐,三十出头,当年也挺红,不过不在滨城,她名气很大,后来到这边做公关,几乎就是小半辈子都在风尘里摸爬滚打。
这种女人心计最深,很会打感情牌,而且不按套路走,各方面都不好斗,一旦做了男人情人,老婆根本不是对手,除非男人自己愿意回归家庭,不然结局一定是老婆被扫地出门,属于狐狸精的鼻祖,如果长相再美艳,绝对贻害人间。好在万姐不算特别漂亮,和琪琪类型差不多,只是有味道,但脸蛋不够出众,否则这万姐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挖墙脚一绝。
经理把我交给万姐自己下楼,万姐不慌不忙点了根烟,她伏在走廊上吸了两口,问我抽吗,我说不会,她笑着说,“干这行的几个不会抽烟啊?”
我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不太愿意和万姐这样的女人说话,太精,玩儿不过,我也精,但手段我基本不使,没必要,都是混饭吃,又不是娱乐圈天天争番位,何必闹得那么复杂,有本事去搜刮男人,挤兑同行算什么。
万姐垂眸看着燃烧的烟头,“怕我在烟卷里夹东西?”
江北场所有没有这种情况我不了解,反正我没被用过。
我笑着反问万姐,“您会吗?我只是来帮忙的,您是聪明人,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毕竟来日方长,谁能保证您今天的位置,我就到不了呢。女人不都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吗。”
万姐眯了眯眼睛,她嫣红的唇内吐出一丝薄薄的烟雾,她眉梢眼角带着笑,笑得让我发冷,“其实你不红挺没道理,估计你经理不太会看人,如果跟着我,我能给你安排大客源,早就是红牌了。”
我无所谓耸耸肩,“能干几年呢,火不火就是名头,我没那么贪,适可而止够我吃饭就行,不过还是谢万姐赏识。”
她见我这么不好搞也没再游说我,她和经理一个场所共事,为了争我撕破脸没必要,这行识相的姑娘多了去。
她带着我拐入走廊口,到达一个包房门外,三层没有二层金碧辉煌,这里都是粉色的屏风,看上去挺那个劲儿的,娘炮。
三层遵循男左女右的原则,右边一排都是女包,房里点着香薰,还没进去呢就闻到了,我拉住万姐特别严肃让她把香炉撤了,她说那没什么,就为了去味儿的。
我冷笑说,“万姐以为我不懂吗?这是印度香,我来是顶个班儿,算我仁义会办事,经理保我不吃亏,万姐可别忘了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