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沙石,赵泰从没有去怀疑过城墙建成后的坚固程度。
除去开垦种植冬小麦的流民,只这一个庄园就有大几千人建造。
那建造的速度只能用拨地而起来形容,每过半小时就会变一个模样。
水泥要等一天时间凝固,建造的重心就变成了房屋和仓库。
不知道为什么,赵泰觉得建房屋仓库时,这些人比建城墙还积极,大概是晚上不想挨冻的原因吧。
赵泰这边庄园建得火热,另一边的田佾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带兵回城的他简直越想越气,堂堂县尉带一千兵马出城,居然被他眼中的一个贱民给威胁了。
传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关键他还没敢动手。
也不是田佾不想动手,他恨不得把造反的罪名扣上后,再来个平叛之功。
关键不是想不想,而是不能。
一千兵马是多,但这些兵马也不是全都听他的号令。
其中有一半是属于方闰手下,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镇压流民,以免生乱。
然而去了才发现,流民没乱,正在那好好的做工呢。
镇压也就无从谈起,这也是田佾看到后脑子发懵的原因。
既然不用镇压,那五百兵就相当于完成了任务。
田佾空口白话给赵泰扣上谋反的罪名,然后带头杀上去,。
他有理由相信,只听从方闰命令的五百兵压根就不会动弹。
撤走不可能,但也不会去帮他。
这让田佾把方闰也一起恨上了,要不是方闰染指兵权,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憋屈。
“方泽山他一介书生哪知兵事,当真可恨至极。”
然而田佾也就只是骂一骂,真让他对方闰做什么,那也不大可能。
他性格是带着些冲动,但也不是那种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莽夫。
“汝既猖獗目中无人,权且让汝见识本将军的手段,一介贱民,安敢与吾等世家作对。”
赵泰没有背景,没有根基,对掌控真定城的世家来说,揉扁搓圆再容易不过。
田佾是这么想的,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么想并没有错。
天下是刘家的天下,也是世家的天下,世家想弄谁,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回了真定城后,田佾连方闰的面都没见,就直接带着兵前往赵泰买的院子,还有酒楼。
他也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只凭手里的权力就能在真定城横着走。
“本将军得到线报,近日有黄巾潜入城中,最后于赵府失了踪迹,本将军怀疑赵府窝藏黄巾贼寇,窝藏包庇罪同谋反,给本将军搜,将叛逆捉入大牢,严加审问。”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说是搜黄巾,然而黄巾还没搜到就直接跳到了审问的环节。
他是一刻都不想等啊。
同样的事情在泰安酒楼上演,连同赵府一样被查封,丫鬟奴客全都被抓进了大牢。
其动静之大,之迅速,让整个真定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传着传着就演化出了很多不同的版本。
这事赵泰是下午才知道的。
当时赵云在酒楼吃饭,原本想吃饱后再去找赵泰。
结果酒楼被封,赵府也没能幸免,得知消息的赵云当即打马就出了城,直奔赵泰的庄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