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甘心。
却不知在他问出这句话后,赵泰看着他大笑出声。
好半响后才停歇下来,收敛笑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既是变法又何惧于让人知晓。”
“何况此时若不说,你二人也未将本官变法言论道于天下人听,难道过些时日天下人就不知晓了吗?”
赵泰的话让沮授愣在原地,旋即苦笑一声。
是啊,他都要变法了,怎么会害怕让别人知道,不让人知道的变法还能称之为变法?
哪怕现在不说出去,以后也会让人知道的,那会不会传出去好像意义也不是很大。
两人神情复杂的看了看赵泰,就算能想通个中关节,也深感赵泰的魄力之大。
不是什么人都敢在计划没完全开始前就把目的传出去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赵泰这样有恃无恐。
大魄力,大决心,尽管短时间内没人认同,可每一样却都能让人由衷的折服。
要是没有变法的事,沮授跟田丰说不定已经纳头便拜了下去。
“太守之气魄让授拜服,但这变法之事真的无法收回吗?”
沮授动摇了,他还想试着去改变一下,但他这句话说出来时,让沮授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因为他知道不可能改变赵泰的决定,那种感觉十分让人难受。
就像一个人在野外发现了一座金山,但那金山却不能开采,还会在接触后反过来对自己不利一样。
这种失落外人根本无法理解,好在田丰的感受也跟他差不多。
“变法之事本官主意已定,两位还是快走吧,否则要是等本官改变了主意后,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赵泰转身背对两人,尤阚跟郑琛恰在此时上前两步,手按刀柄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
他们可是真的会拔刀便砍的。
“既如此,我等告退。”
待脚步声响起,店铺内安静下来后,赵泰还在快速的眨眼睛。
因为他又见到了跟当时招揽田豫时一样的情况,眼睛被闪到了。
这次还是两个像走马灯一样的好感度闪烁,左右两只眼睛齐齐整整,连被折磨也是那么公平公正。
“主公,人已经走了,但属下觉得是不是派几个人去把他们给……”
尤阚向来都是很少发表自己的言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现在他却先赵泰一步起了杀心,因为哪怕他不插手,不讨论政事,也知道赵泰变法言论传出去的后果,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不用,但你现在却要去给韩庘传信,让他们撤军回来。”
“郑琛,泰安商行在常山之外的人也撤回来,变法之事要提前了。”
至于还没把刘虞的事情做完?谁还管他啊,再说借出去的兵,随时收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
而且张纯都被打残了,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刘虞借着赵泰这股东风也不是毫无建树。
要是这样都解决不了张纯,那只能说他活该。
“天下之变当由我而始,不过接下来可就没那么闲喽。”
黄巾起义算什么?董卓祸乱朝纲算什么?
跟赵泰将要面对的局势比起来那可差得远了。
“另外通知各地,从现在开始进行戒严,守备军随时做好准备,还有先前散入各地的本部官员出行时需得有士卒相随,可别给我死了。”
“严妨世家动向,敢有生乱者直接武力镇压,关入大牢严加看守。”
“喏。”
两人领命而去,丝毫不敢耽搁,他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或许将是赵泰这个集团面对的最严峻挑战。
在常山郡内,更在常山郡外。
军队召回,商行收缩,全郡戒严,赵泰首次采取了守势,并且这种情况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而就在赵泰部署之时,走出店铺的田丰两人却一句话都没说,颇有种失魂落魄之感。
“公与,如此变法你如何看待?”
“惊世之法,若能成功当是无比辉煌之盛世,但元皓以为能成功吗?”
初听的时候只觉得荒谬,但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又何偿不是那个道理,世家阶级的存在难道真的就如此不堪?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赵泰的话并没有错漏之处。
“那变法若开始,真的不会有人认同,不会有人为他效命?”
“元皓蒙心矣,是何情况元皓心中已有答案,世间从来不缺的就是有识之士,何况我等世家如何,元皓当清楚。”
他指的不是世家的底蕴,或是传承数十上百年的影响力。
而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