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盯着窗外,思绪不太宁静,确实,我知道猴哥一直在为我的事操心,我也不想令他失望,但……我已经决定了顺其自然。现在的我,只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做到逍遥洒脱,将我前半生所有的懦弱、贪生怕死从新诠释一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完全全为自己而活。
窗外路灯一晃而过,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再是刺耳的刹车声,我猛地惊醒,只见离我不到二十米处的十字路口上,一两大卡车迎面撞上一两奥迪。
“出车祸了!”我不觉脱口而出,刘鑫吓得目瞪口呆,一个急刹车,我俩险些撞上车前的玻璃。
我说:“走,下去看看。”说完跑了出去。
因为是晚上八点多,这一带又是处于镇边上,路上没太多过往的车辆,加上天色尽黑,借着路灯光,勉强还能看清眼前这场惨不忍睹的车祸。
大卡车拦腰撞上奥迪,卡车整个头撞出很大快缺口,车盖耸拉着半拖到地面,看不清车内坐着几人,也不知道他们受伤严不严重。相对而言,奥迪车惨烈多了,不仅挡风玻璃碎成片,车身扭曲,严重变形,显得一边高一边低,车顶都掀开一大半,后灯一闪一闪,遍地的碎玻璃渣,走在上头发出‘咔咔’声响。
刘鑫跟上我,颤抖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看来是大卡车闯红灯,撞上奥迪车。”
刘鑫拍着胸口,说:“还好……还好我开的慢,要是开快点,我们就……”
我点点头,停了半会喊道:“快叫救护车!”
刘鑫赶忙摸出手机,颤颤巍巍播出1 。
我从未亲眼见过这么严重的车祸现场,也分辨不清楚这场车祸到底有多严重,只能站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打完电话的刘鑫说:“冉熙,你说他们……死了没?”
我心一颤,顿了顿才说:“不晓得!”
刘鑫说:“要不要上去看看?”说完又忙摇头,“算了,还是先别去看了,等1 来,我还没见过出车祸的。”
我说:“嗯,等等吧,现在这条路畅通无阻,没什么过往车辆,救护车过来应该很快。”
这种时候,我也觉得不应该上前,我和刘鑫都没学过医,不懂如何对人施救,如果方法不当,一不小心,救人变成了害了人,怎么办?
正是我和刘鑫都不知所措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呻吟。刘鑫看着我,有些害怕地说:“冉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哎哟,救……命……救命!”的确是求救的声音,而且是从奥迪车中传来的。我立马上前看个究竟,隔着车门,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留着一头短发,满头鲜血的男人,安全气囊将男人重重包裹,眼睛一阵一阵翻白。
我忙喊道:“刘鑫,快过来帮忙。”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说完一拳打在早已裂开缝的车窗上,从车内打开车门,勉强将男人拉了出来,平放到干净地面。
男人不仅头上全是血,手臂上,腿上也是,白色衬衣一半被成了红色,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停传来。
我对那男人说:“怎么样,好点没有?”
男人捂着头不停呻吟:“好痛……痛……”
我安慰道:“你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男人半睁开眼看我,定了半会忽然挣扎着起身,“嗤”一声又跌了回去,吃痛道:“莺儿,莺儿……”身子努力向车的方向偏。
我嘀咕:“莺儿……难道车里还有人?”
刘鑫回神,三两步跑了上去,冲着车窗不停打望,一会之后竟冲着另一边吐了起来。我忙跟上去查看,正对副驾驶后的位置上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一身粉色裙子早已面目全非,和着大卡车与奥迪车的碎片,血肉模糊,我虽然是见惯了血的人,看着如此模样也不禁觉得反胃,肚子很难受,像吃饱了撑的直想吐。
那男人一边痛苦轻吟,一边低低喊着:“莺儿……莺儿……”
不多会传来1 的鸣笛声,当场宣布小女孩死亡,白衬衣男人一口气没缓上来,晕了过去。
护士从卡车上救下一个三十左右的,被车猛力撞晕过去的男人,与白衬衣男人一起送去了医院,再一会110也到现场,一部分人看场车祸现场,留下两个人对我和刘鑫进行必要的询问,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放我们离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