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招手:“过来,快过来。”我心说黑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居然知道将树枝砍断引光下来?在看坐在一边的白斩鸡,我估摸着应该是白斩鸡教给他的办法。白斩鸡这小子,实在不能算一个笨蛋相反还很聪明,只可惜‘死’的太早了。
我们立刻加速撤离,一口气冲进了阳光照射的地带,果然,那些粽子畏惧阳光,便不敢上前,只在周围游荡。吕肃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上衣,露出身上被挠出的几道伤口,让我帮忙上药包扎一下。我将枪放在一头,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还好不是毒粽子。”
吕肃看了看头顶被砍掉的树枝,对黑子说:“好样的,这次对亏了你。”
黑子见能给众人帮忙,十分兴奋,说:“我就是出一膀子力气而已,是赵老爷子出的主意。”白斩鸡背靠着树木坐着,脸上始终挂着冷笑,不屑于与我们为伍。吕肃见此,道了声谢,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冯鬼手却不是个能忍的,见我们有了这‘光圈’护体,当即将弹匣子装满了,对准那些游荡的粽子开始点射起来,由于这次不紧不慢有瞄准的时间,几乎是打一个死一个,颗颗子弹都在脖子以上,打的碎肉四溅,尸气乱泄,林间一片恶臭。
这些老尸能打洞,不同于普通无知无觉的粽子,很快,它们似乎知道了危险,慢慢的从我们周围消失了,或许是回到了坟堆里。
这会儿,除了白斩鸡和黑子,我们其余四人身上,几乎都是碎肉,恶臭难挡,这一片儿已经很靠近江边了,冯鬼手提议到江边洗漱一下,在这种地方,走在水边,总比走在丛林里要安全。后面有坟洞,前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他提议,不如扎个木筏走水里。
有道是断山不断水,江水奔流不息,在水中,没有什么是能一直停留的,普真有本事在岸上动手脚,却不一定有本事在水里动手脚。现如今看来,还是走水里最为安全,到达第二弯时,如果水势不稳,有什么漩涡急流,我们再弃船登岸,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损失。
众人商议完毕,立刻就地取材,开始砍伐适合的树干扎木筏,我们这一帮人都是动手能力很强的人,扎一艘筏子不在话下,约莫两个多小时就竣工了。众人到了树根虬结的江面,将竹筏入水,便由黑子掌舵。
黑子在他们家乡,便是以打鱼为生,一艘破烂渔船,一只长篙,便可纵横于水面,这会儿撑起木筏来,由于是逆流,因而很废力气,但木筏到是很稳。我也会撑船,便和黑子轮流掌篙,木筏在江面前进,两岸一边是悬崖,一边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有再多危机,在水面上反倒与我们无关。就在这时,平地里忽然一声闷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那声音是从我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心里一惊,道:“好像是枪声?”
吕肃眯了眯眼,嘴角带着微笑,似是问我们,又似在自言自语:“会是谁在开枪呢。”这地方人迹罕至,又有天险拦截,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更何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枪的,这枪声来的突兀,实在让人不得不多了份心眼儿。
我心说,这次行动也算隐秘了,总不会有谁跟上来吧?
我心里闪过几个人,包括豆腐和文敏,又都觉得不可能,他们就算想跟来,也根本找不到地方。
我站在木筏上不禁回头看,只看得到一条大江,万仞绝壁以及莽莽的一片丛林,枪声是从林子里传来的,会是谁?
而这时,木筏已经到了第二弯的弯口,弯口处一侧是悬崖,另一侧是一片儿被江水覆盖大半的树群,这是滇地一种特有的水生树种,只要水的位置不超过树冠,这种树就能在水中生长,因而此刻看去,江面上便是一大片绿色,如同簇拥着团团水藻,看起来蔚为壮观,黑子懂水,拿出望远镜,站在木筏上观察,继而喜道:“这里水势很好,没有乱流漩涡,咱们可以继续搭筏子。”
谁知这话音刚落,我们前方的水面上,忽然冒出了一个东西:是那只人面老龟。
我吃了一惊,心说:它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