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们在江岸边落脚,也没有再扎帐篷,生起一堆篝火围坐,静等天明。
约莫一个多小时,远处的高山,终于窥见了太阳的影子。那是一座高耸的雪山,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光秃秃的,棱角锋利,根本无法攀登,如同一把大斧头一样。
直到这时,我们才算穿过三弯,终于越过了巨耳王墓的第一道大门,迎着初升的晨曦,只见远处雪山环绕,难以逾越,近处青山高耸,龙盘虎踞,除非开着直升飞机,否则以人力要想到达此处,确实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很快,就连直升飞机的念头都被我否决了,因为我发现,我们的手表以及指南针,全部都混乱起来,显然是受到了磁场干扰,只怕直升机到了这地方,只有坠毁的份儿。
哑巴一夜没睡,却是精神抖擞,立刻带队沿着江岸往前走,目光搜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却又不跟我们解说,一时间,众人只有满头雾水的跟在后面。
白斩鸡显然更喜欢吕肃那个搭伙人,这会儿一路上都走在最后,累了就由李胖子跟着,二人时不时的窃窃私语,神色不善,也不知再打什么主意。我紧跟在哑巴身侧,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约莫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哑巴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我们前方,出现了一条溪流,溪流自左侧的山间流出,缓缓的汇入了怒江中,哑巴顺着溪流往上看,似是在对我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就是这里。”
我看着这条溪流,它平平无奇,但凡山里,这样的溪流多的是,有什么奇怪?
难道哑巴一直在找它?
紧接着,哑巴便道:“顺着它走。”
冯鬼手追问了一句:“莫非顺着它走,就能找到巨耳王墓?”哑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态度有些暧昧。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满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
我察觉到,哑巴的脚步明显加快了,目光变得更为冰冷和坚定,别人可能看不出,但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他有些激动。
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条溪流弯弯曲曲,我们顺着它一路往上游而去,随着山势,它时而宽,时而窄,时而激流奔腾,时而平缓,水质清澈,在青山间缓缓流淌,是不是能看到游鱼走蟹,山间偶尔林木窜动,闪过一些走兽的影子,让人仿佛到了世外桃源般,顿时忘俗。
这一走,便是一上午,哑巴一直走在前头,一夜没睡,他的精神和体力好的有些过分。约莫中午时分,哑巴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西边矗立着几块形状不规则的大石头,受到水汽的侵蚀,石头上长满了青色的苔藓。
他究竟在看什么?
再次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前方,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我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你看什么呢?”哑巴猛地扣住我那只挥舞的手,往下一按,紧接着便朝着那几块大石头而去。
我们其余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相视苦笑。哑巴就是这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做事也从来不屑于向人解释,我行我素,大部分时候,对于手下和队友的要求只有一点:听命。
这时,哑巴走到了其中一块大石头前,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他拔出匕首,开始去剔那些生长在石头上的苔藓。
我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过来,只怕这石头上,另有玄机。
当即,我也跟着过去,摸出匕首一起刮,须臾,整块大石头被我们剔光了,哑巴的目光却更加冰冷。他抿了抿纯,指了指周围的几块大石,道:“继续。”
其余人接到命令,立刻开始干活,只听的嚓嚓声不断,那是匕首和石头表面摩擦的声音。绿色的苔藓被我们成片的剃了下来,有些苔藓上还爬着一些寄生物,随着我们的破坏四散逃命。
约莫二十多分钟,周围的大石头都被我们清理的光秃秃,哑巴却摇了摇头,他神情没有任何改变,但我看得出,他有些失望。
哑巴究竟再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