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贺洞渊心情不错,简直不能更赞同地说:“该罚!”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张大钞递过去,“别找了,剩下的给你当半夜还在堵我的辛苦费。”
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诚心诚意还是在噎人,但那些钞票的确够堵上人的嘴了。
林机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方才才展现出自己“佛二代”魄力的男人坐进驾驶位,横七扭八地折磨着发动机,总算把车给倒了出来。
“上来吧。”贺洞渊探出脑袋,潇洒地说。
林机玄站在后门,瞟了一眼被不明物体撞进去一大块的车门,横杠要掉不掉地挂着,发出生命最后的悲鸣,开始深深地怀疑司机的车技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坐副驾驶,”就在这个时候,贺洞渊提醒了一句,“后门被撞坏了,副驾驶门没坏。”
他沉默了一瞬,还是拉开车门坐上,扣好安全带,开始滑手机。
贺洞渊瞟了一眼,看到浏览器的界面,问道:“查什么呢?这么专注?”
“哪家保险公司赔得多。”
贺洞渊:“?”
“那句话我也想对你说,”林机玄面无表情地跟内后视镜里的人对视,“要是你把我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贺洞渊:“……”
这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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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洞渊的车停在林机玄家楼下,说:“我就不上去坐了。”
“我也没打算邀请你,孤男寡男,不安全。”
贺洞渊习惯了两人说不到几句就掐起来的方式,轻笑一声:“那也轮不到你,快上去吧,洗个澡,早点睡。”语气活像是约会结束送女朋友回家。
林机玄没琢磨出多余的情绪,冷淡地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贺洞渊的车一直在他家楼下停着,直到林机玄房间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才重启发动跑车,一晚上经历了无数磨难的保时捷终于带着使命已了的荣誉吭哧吭哧吐着尾气开走了。
之后几天都过得风平浪静,林机玄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与众不同的旧书结婚生小孩,看着小孩长大读书结婚生小孩,看着小孩的小孩长大读书结婚生小孩……结果却意外得到了这个a,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
真够来劲的。
这日下午课,林机玄睡够了起来,看到还有十分钟下课便振作起精神等下课,他支棱着下巴看向中庭的古洋槐,隐约看到树下吊着一团团黑色的影子。
林机玄:“……”
你看,这刺激的人生,连看惯了的树都不一样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看到窗户外堵了个人,贺洞渊的脸贴得极近,从这个距离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皮肤上细小的毛孔和没刮干净的胡茬。
两人靠得太近,林机玄往后倒了下脑袋。
贺洞渊站直了身体,说:“别享受人生了,徐成秀醒了,他非常抗拒我们的调查,说除非方欣欣在,他一个字都不会说,而那个方欣欣——”他不爽地说,“要你陪她一块儿去。”
那日在徐家,善后的人找到了被绑在小黑屋的方欣欣,女孩正在昏迷,但身上除了绳子的勒伤外,没有别的伤痕,这是万幸。
林机玄问:“还要调查什么?”
“事情经过和细节,”贺洞渊说,“夏冉灵魂拷问的结果不太会出错,但以防万一。”
林机玄想了想,说:“下了课去。”
似是为了配合,钟声正巧在这个时候响起,贺洞渊耸了耸肩,说:“巧了,走吧。”
林机玄收拾好书包后将书包丢给一旁正怔怔看着他们的孙蒙,孙蒙人都快傻了,不敢相信地问:“你、你们……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那是,”贺洞渊伸手拉林机玄直接从窗口跳出来,他暧昧地冲孙蒙眨了眨眼,“关系一直很好,我俩都相约生生世世了。”
林机玄刮了他一眼,贺洞渊叫屈:“你不是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不是生生世世?”
“滚。”林机玄骂了一句,在教学楼外的马路上看到了一辆明显是新买的黄色保时捷时脚步顿住,扭头看贺洞渊时满脸都写着——
“万恶的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