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清楚药瘾来的这么快,所以并没有事先准备服下药粉吧。
慕瑶眉眼轻动,唇瓣掩盖不住弯了少许,笑而不语。
松开压制住抬手的两只手,探向她袖口,指尖在太后的手腕上轻触这她袖口中的空处,袖口处空旷,似是什么都没有,手势不禁往里面在探了探,才在胸口前衣襟腰带上掏出一白瓷小瓶。
收回手,慕瑶弯着指尖轻触了触瓶口洒出的药粉,在感受到身下太后身子愈发挣扎的厉害时,眼底目光流转而视,淡声道:“太后想要这儿?”
太后涣散的目光里只有那白色的瓷瓶,颤抖的呼吸着,带着压抑的呻.吟,如同听不见一般,并不回答慕瑶的说话声,只余下渴求的眼神,紧紧围绕着慕瑶指尖夹着的瓷瓶。
然,慕瑶眉色一扬,并不着急的用手抚了抚两鬓间的细碎墨发,缓缓收拢指尖,侧目含笑,凉凉道:“太后娘娘,奴才有一事所求,还望太后解惑,不过,这若是太后回答错了,药粉可就没有,太后你说药粉没了怎么办?嗯?”
她语势说的轻巧,淡面含笑,一副有药在手,天下我有的神态。
太后陌生的目光看着慕瑶,她似乎完全记不起慕瑶了,听着慕瑶以极为淡漠的语气用“药粉”威胁,尖细的瞳孔才缓缓作出反应,嘴唇发乌,抖着手去抓慕瑶举着的瓷瓶:“药,给我吃,我要吃……”
慕瑶遇到过毒瘾发作的人,他们越是对于毒粉依赖,那么,他们发作起来便更痛苦,癫狂,并且为了得到毒粉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躲开太后的手,慕瑶抽回身子,略显冷漠的脸上只是缓缓吐出她的问题:“采石场是什么,在哪?”
太后眼眸怵然瞪得圆大,不清明的眼底涌现出丝丝挣扎,口中喃喃来来去去便只是“药、药、我药。”
“我要知道答案。”慕瑶懒得与一个药瘾发作的人说什么大道理,直接叩击住他们最深处的威胁,诱惑不住,定然全盘托出。
察觉出太后神色中的迟疑,风轻云淡道:“这可是太后娘娘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说!这药粉我便带走了,太后慢慢熬总该会慢慢清醒过来,再不济等死也不过眨眼之时。”
抽身而立,手中的白瓷瓶故意在太后殷切的目光下晃悠,一手把瓷瓶红盖打开,一手抖了抖把瓷瓶里的白色粉末,一点一点,缓缓洒在了地上,慕瑶动作极缓,逗弄着毒瘾者最后的一丝情绪。
慕瑶不慌不忙,在这一场博弈里,她稳操胜券!
太后痛苦的在床榻上扭动着,喘息一声比一声重,苍老瘦削的脸上青筋暴突,身子被自己弯成一道扭曲后仰的姿势,满头大汗的额上,发丝早已汗湿,紧紧咬着牙,承受着难忍的折磨,终于
太后细细碎碎的说话了,压抑着声响,缓缓道:“正德殿,地下,药,快。”
慕瑶闻言,目光一颤,手势微顿,正德殿是伊羽恒上朝的地方,采石场居然就在正德殿的地下,那为何蓝鸢上次没有反应?慕瑶思及此,低垂着脸大脑快速做出反应:“怎么进去?暗门在哪?”
手中的瓷瓶被摆正缓缓盖上,她用脚蹭了蹭倒在地上的粉末,追问。
然,在床上挣扎着的太后抵挡不住药瘾的折磨,狠狠一把撞在了床栏上,整个人昏了过去,慕瑶来不及阻止,而着一番动静,似乎引起了门外守卫的注意,有着轻微的说话声,慕瑶抿了抿唇,把手中的瓷瓶的药粉倒在粥碗里,凑合着最后一口的白米粥喂给太后吃下去。
一番动作,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慕瑶收拾好,踱步在门后,走假装正打开门,与门外准备敲门的守卫撞上。
守卫瞧见慕瑶有一阵子没出来,里面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不禁有些忐忑,相互看了一眼,齐齐走来。
正敲门。
屋里的门便被人打开,之前送粥的小个子太监看着正低着头出门,看着里面正沉沉睡着的太后,压低了嗓音劈头盖脸的怒道:“让你送个粥,在太后屋里耗什么耗!”
“太后喂了米粥又闹腾,刚刚好不容易才哄睡下,我、我也不想啊!”小个子的太监躬身,声音里不敢声张的委屈,一看也知晓是个新来的太监。
“快走,别留在着瞎耗!”守卫撇撇嘴,看着屋里太后沉沉的睡着,心下略松。
“是、是。”拎着粥碗,畏头畏尾的出了院落。
慕瑶出了院落便往灶间去,一般早膳这个时辰后各自宫门的掌勺大厨便会去御膳房报备今日的膳食作为记录,慕瑶哭着脸跟着张御厨从落梧宫的偏门出来,万分感激的含泪:“谢谢张御厨。”
张御厨是个心热的胖子:“没事,你娘生前给你留的玉佩掉了,是该心急,你且不是咱们落梧宫殿的,少了你也无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