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衙门”,随即双腿一软,身子立马倒了下去。
架着他的人吃了一惊,慕建一风一样的冲了上来,扶着慕青嚎啕大哭:“爹,你怎么了?”
慕青当然叫不醒,慕建一眼泪汪汪地看向宋亚明,求道:“大人,家父年迈,又受了惊吓,只怕身体吃不住呀!求求大人开恩……反正然哥儿也找到了,这官,我们不告了!”
宋亚明先前在院外就听到慕青口口声声说要告魏时,这会儿又忽然说不告了,心中不喜他父子两出尔反尔,背着手沉吟不语。
慕云歌却是一笑:“伯父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可云歌就不明白了,现在要告官府的是我慕云歌,怎轮到你说不告就不告?”
“云歌,你太不孝了!”慕建一涨红着脸指责她:“你一个晚辈,怎么可以这样恶意揣测长辈?我爹可是你爷爷!”
慕云歌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冷哼了一声:“这话云歌倒要请教,我慕家这一支已经迁出了宗谱,另立宗室。我慕家只有一个爷爷,那便是已经在九泉之下安息的慕临!眼前这一位,不过是跟我同姓的老人,我尊称一声爷爷,是云歌的礼数。要敬孝道,只有你这样的子孙,可轮不到我慕云歌!”
魏时适时地一笑,绝世姿容让慕云歌的心稍平静了一下,他握了握她的手,转而对慕建一说:“先不忙论孝道。慕公子这般不情愿去衙门,莫非是心中有鬼?”
“我……我为什么要怕?”此时这院子里的所有人中,慕建一最怕的反而是魏时,一听他开口,浑身的毛孔都颤抖起来。
魏时笑得人畜无害:“既不害怕,为何不敢去衙门?”
“我哪里是不敢去?”慕建一惴惴不安地瞟了一眼宋亚明,随即又挺直了腰板横了一眼慕云歌,强词夺理:“只是我爹病了,他是家中的老人,有人做得出那不顾孝道的事情,我可做不出!”
再面对慕家家族的人,慕云歌本已平静无波,得知慕瑾然是被他们带走,这些人跟魏善至有勾结的刹那,前世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又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什么慕家情谊,都是谎言!
什么家族同心,都是狗屁!
到了这时候,慕建一还不肯认错,满心眼里还想把责任往她的身上推,这样的亲戚,她慕家可要不起!
慕云歌抬头,眼波深沉,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诡谲地笑容:“哦,是吗?慕老太爷身体不舒服,正好云歌会一些粗浅的医术,不如云歌帮忙看看?”
她不等慕建一反对,自顾自拔了根头发,在手中对折起来。慕建一哪肯让慕云歌碰慕青,见她伸手过来扣慕青的脉,就想一脚踢开。魏时早料到他不会安分,将慕瑾然交给林逸抱着,慕建一刚抬腿,他便一脚踢了过去。
慕青正靠着慕建一,他生怕慕青摔倒,不敢撒手,这一脚就被踢了个正着。
魏时恼恨他竟敢出手伤慕云歌,这一脚是用了巧劲的,外面看起来虽没什么力道,其实骨头已经出现了裂纹。
慕建一“哎哟”一声,抱着腿痛得龇牙咧嘴。
慕云歌趁机伸手到慕青鼻端下,将秀发伸到他的鼻孔下挠了挠。左手虚晃好似把脉,其实指甲在慕青大拇指下的穴道掐着。
鼻子奇痒无比,手中酸胀直达手臂,慕青哪受得了这份罪,忍了一阵子就挨不住,仰天打了个喷嚏。
这一下,要装晕已是不可能了,慕青抬起眼皮,虚弱地呻吟一声,假装清醒过来。
“大人,门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属下正好撞见,怕是相关嫌疑犯,也一并押了过来。”慕青刚醒,一个提巡府的捕快就扭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人双手被反剪着扭在身后,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哭着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的就是一个卖糖葫芦的!”
沈从山身后的兄弟立马认出了他,惊呼:“总捕头,刚才就是这个卖糖葫芦的告诉我,慕小少爷在慕家大院的。”
沈从山松了口气,有了证人,又有宋亚明主持这桩案子,他和兄弟们就不算私闯民宅,这碗公家饭可是保住了。他立即上前,一五一十地将慕云歌上门求助,自己带着捕快上街寻人,以及眼前这个好心的小贩引路的事情都告诉了宋亚明。
宋亚明挥了挥手,让手下放开这人。
这人过来原是为了查看沈捕头是否救了慕小少爷,亲眼见着了,也便准备回去。一听沈从山说还要作证,马上痛快的答应了。
慕青听了他的话,被吓得几乎昏死过去,紧紧抓着慕建一的手站立着。
就在这里,在林逸怀中的慕瑾然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