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士兵押着,闭着眼睛立于台下。
阚丙也不敢再以老者自居,和二十年前一样乖乖的立于一边,听候鲁王的号令。
“冯旗主,你是蓝旗多年的老旗主了,父王在世时,曾叮嘱我,要我好生对待你们,这样吧,从今往后,你便不要再在蓝旗了,好生去做你的军长吧。”李云汉对着冯仁光说完话,便一摆手,两个士兵将他松了开来。
冯仁光一声不吭,也不向李云汉行礼,便转身离开了大堂,带着他的人马呼啦啦的撤出了大寨。
经过这一场波诡云谲的突变,鲁王大位重新又回到了李云汉的手里,这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无不感叹老鲁王的深谋远虑,又对眼前这个新鲁王感到陌生和一丝丝的敬畏。
夜晚,聚义堂里灯火通明,珍馐美酒歌舞升平,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向新鲁王表达着忠心,酒过三巡,正待李云汉与骑兵营几个旗主把酒言欢的时候,徐良武突然走了进来。
“鲁王!风老四带到!”徐良武言罢,转身一挥手,两个士兵带着风四哥便走进了大堂,风四哥耷拉着脑袋,微微眯着眼睛,一脸的负罪表情。
大堂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李云汉轻轻走到风四哥面前,微微一笑道:“风叔叔,让你受苦了。”
这一声风叔叔,让几个旗主心中一紧,孰近孰远,立刻高下立判,叫他们几位都是一个旗主,而面对风四哥时,鲁王竟然是一口叔叔的称呼,看来这风老四真是走了****运了。
风四哥也被李云汉这一句叔叔叫的心颤,抬起头来,拱手一揖说道:“臣,不敢受此称谓,请鲁王殿下赐臣死罪!”
言罢,风四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后大恸了起来,边哭边说道:“臣当年不知鲁王受了那样的大罪,还一直以为是鲁王弃了我等不顾,我这心思就该死啊!”
李云汉甚至风四哥是个忠义秉直的汉子,对于当年之事,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今日始知事情原委,仍能站出来仗义执言,这对于他来说,怎不让李云汉感动呢?
“风叔叔,切莫如此自责,父王曾多次跟我说过,您是我捻军屈一指的柱石啊!请起,请起,往后,侄儿还要多仰仗叔叔呢!”
这一幕,在诸位旗主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若是当初他们哪怕真正站在鲁王那边替鲁王多说一句话,那这会受到如此礼遇的,恐怕就会有自己的份了。
陈巽和米老大也站在一边,此时陈巽眼见如此,心中不禁暗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李云汉一个草莽汉子,竟然如此熟识御下之术,真让人不敢想象啊。
文人自有文人的想法,自古文人多谋士,他们更多的是将自己理想定位在辅助君主创大业的位置上,因此,每当一个善谋之士,遇到一位真正的君王时,他们总是非常激动的。
陈巽看着李云汉的背影,此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汉高祖刘邦!陈巽想及此,不禁的惊得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