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帅上月来鲁之时,我曾与酒会上和他说过几句话。”李云汉如实禀报。
张宗昌听完,便端起酒杯和众人共饮,又过了一阵,转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少帅在河南过的很不顺心啊。”
像张宗昌这种粗人,原本并不喜欢来这些弯弯绕的东西,可是在官场浸淫久了,他的这种功夫自然就练的炉火纯青,李云汉心有慧根,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更何况,李云汉之前和陈巽的布局就该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哦?那是为何啊?”李云汉假装不知,故意一惊一乍的问道。
张宗昌见李云汉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心下一阵轻视,但面子上却神秘依旧的说道:“南边逆贼闹的凶,这北边的各派各系之间便拧成了一股绳,可是即便如此,总也得有个说话算数的站出来才可以的,要说这领头羊,我看非奉天张老帅莫属,不过,玉帅跟老帅打了这么多年仗,两人又是水火不相容的。”
他这般说,李云汉心里当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北洋军中目前有着一呼百应的实力的,一个是张作霖张雨亭,人称雨帅或者老帅,雄踞东北,控制东三省、平津、直隶、山东一带,实力最劲,另一个就是吴佩孚吴子玉,人称玉帅,此人横扫河南、湖北、湖南,鼎盛时,手下战将不下千员,带甲二三十万!
虽说,目下吴子玉走了背字,接连被逆军打的丢了湖北等地,但人气放在那呢,张作霖即便想一耳巴子把人家扇下马,那估计也不是什么易事,况且,玉帅手里还有三四个能征惯战的将领,七八万虎狼之师,所以,当少帅张学良带着十几万东北军到了河南,准备抵抗逆军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如理跟玉帅的关系。
前些日子,张学良曾连数电,要求吴玉帅腾出河南地盘,好让东北军南下,可是吴子玉置若罔闻,梗着脖子横在开封、修武一线就是不退让,这可急坏了他少帅,北洋军目前形势岌岌可危,决然不能动兄弟阋于墙的手段,所以,少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尽力说动吴子玉,让他乖乖让出河南。
可是,谁又能担此重任呢?
在北洋诸军中摸摸脑袋,有一个算一个,若真说能跟玉帅挂的上关系的,就是他张宗昌了,张宗昌是个墙头草,一会跟奉军关系好,一会又跟玉帅暗通款曲,可是真正让他去办这么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事,张宗昌自觉还不够分量,毕竟对于军阀们来说,地盘就意味着生命,让出去老婆都不能让地盘!
李云汉对眼下的形势心知肚明,但他更知道,若要为这支鲁豫防赤纵队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的话,恐怕,拿这件事当突破点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自己颠颠的去求别人,还不如反过来让别人来求自己,李云汉等着张宗昌开口,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会好办一些,更何况,番号有了,武器弹药还捏在人家的手里呢。
张宗昌拐弯抹角的将说服吴佩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尽全力把这件事说的跟上街买个馍馍那般容易,他心想着,估计李云汉不会轻易答应的。
果然,李云汉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大帅,这事听起来确实好办,都是为了自家地盘嘛,不过,末将人微言轻,只怕到时候玉帅不理我这套啊。”说完,李云汉郁闷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张宗昌也是个买卖人出身,自然清楚李云汉这搞的是什么把戏,可是既然有人敢接下这茬,况且,一旦李云汉事情办出了差错,到时候反手过来就直接收编了他的部队也失为一桩好买卖,所以,想了一会,张宗昌忽然扭头把陈大勇叫了过来说道:“去,把那份礼物清单给我贤侄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