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
跑了一会儿,衡子轩停下来了,不跑了,因为他已经将烧饼吃完了。
他倒要看看卖烧饼的能将他给怎么了。
卖烧饼的人把衡子轩带回了摊上,又给了他两个烧饼,喝斥道,跑啥跑,见了我还跑,把我当自己人不。
原来这个卖烧饼的不是别人,正是龙飞天。
衡子轩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喝着开水,说你怎么卖烧饼了。
龙飞天说,整天闲得没事儿干,不如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
衡子轩说,想喝酒了。
龙飞天扔下烧饼摊子,跟衡子轩来到了一家酒馆。
酒馆里的老板正在哭泣。
趴在桌子上哭,哭得甚是凄惨。衡子轩走过去,将老板揪起来,说先别哭了,卖完酒之后再哭,给我们来两罐子酒。酒馆老板哭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哭吗。
衡子轩松开了他,问你为什么哭。
酒馆老板擦了一把眼泪,瞪着红溜溜的眼睛说,因为天下即将无酒可卖。衡子轩愣住了,问怎么回事。
酒馆老板说了其中缘由。原来是江百余不让卖酒了,这天下的酒馆饭店什么的,都是江百余的。
至于江百余为什么不让卖酒了,酒馆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衡子轩跟龙飞天商议了一下,决定去找江百余。
但江百余并不好找,他们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他。龙飞天不想找了,觉得这样没头没脑的寻找下去很没意思,还不如回去卖烧饼。
衡子轩尊重龙飞天的意思,并没有怎么挽留他,就让他走了。
他一个去人找江百余,他相信,江百余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说来也奇怪,刚和这龙飞天分别后,衡子轩很快就找到了江百余。
他找到江百余的时候,是一个晚上。
江百余正在夜市上摆摊,卖的是宽面。衡子轩要了一碗宽面,一边吃一边打量着正在揉面的江百余。
可江百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一意地揉着自己的面。
吃完之后,衡子轩把桌子掀了,凳子踢了。
他就是要找事,找江百余的事儿。
可江百余好像聋了和瞎了一样,对衡子轩的举动表现得无动于衷,继续揉着自己的面。他的眼里好像只有面。
其实,他跟面的感情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就是靠卖面发家的。
面就是他的根本。
他不是一个忘本的人,所以他一直在摆摊卖面。
很多人都说他做的面很好吃,比大饭店里的面还好吃。
大饭店虽然也是江百余的,但他真正亲自做面的地方却是夜市上的面摊上。
衡子轩觉得江百余很能装。
看他一副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手中面的样子,衡子轩觉得恶心。
啊噗啊!
衡子轩吐了一口痰。
浓痰,黄色的。
痰准确无比地落在了面团上。
江百余停住了揉面,抬起头看着衡子轩。
衡子轩也在看着他,瞪了瞪眼,**裸的挑衅。江百余低下头,继续揉着自己的面,把浓痰也给揉了进去。
他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揉面,而不是跟衡子轩打架。
如果跟衡子轩打架的话,不仅耽误了生意,自己也可能丧命。
但只是可能而已,也并不一定。
江百余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自信的,不是凭空而来的自信,而是打出来的自信。
但他很老练,很沉稳,他已是个老江湖了,他不冲动,他以为冲动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他实在拿捏不准衡子轩现在变得到底有多厉害,他只知道衡子轩变了,跟以前有很大的变化,以前自己能一拳将他给捶倒,现在,可能自己连捶他十拳,他也不会倒下的。
如果江百余能确定自己用一百拳就可以将衡子轩打趴下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过去,他也实在受够衡子轩的挑衅了。
可是,他毕竟不确定。
不能确定的事情,往往是有风险的。
他不愿意冒风险。
所以他还在揉着面。
只有揉面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踏实。
痰被他揉得不见了。
有个客人过来了,要了一碗面。
江百余用掺了浓痰的面团给客人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客人拿起筷子就要吃的时候,衡子轩拦住了他。
衡子轩一脸愤懑地对他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这面不能吃,很脏。
客人非要吃。
衡子轩抓住了他的手腕,就是不让吃。
客人急了,抬起巴掌,朝衡子轩的脸上糊了过去。
衡子轩没有躲,任由他打过来。
他觉得普通人的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就跟孩童挠痒似的,没必要躲。
如果打自己一巴掌,能让他感受自己的真诚,其实也挺好。
啪!
很重的一巴掌,打得衡子轩头晕眼花,看到了金星缭绕。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打他的客人已经不见了。
不仅打他的客人不见了,就连摊老板江百余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