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有如何?
沈渊琥珀色的眼眸酸涩之余带着暗红,印上她此刻狼狈的容貌。虽然体内气血沸腾并未消减,心里却仿佛被刺刀慢慢的刮着一般生生作痛。抚.摸她脸颊的手掌缓缓后移,将她扣在怀里紧紧的抱着,闷声呢喃出声:“是我害了你。”
就算他此时魂识跌宕起伏,也断不可能看不出她已是佯装的无恙。若不是他过于自负,她此刻依然逍遥天地;若不是他修为不足,她更不会跟着自己落入这般地步。她为何待自己这般好?因为作为妻子的责任,还有她心地纯善。不过不管因为什么,什么都无所谓……
当魔气冲击肺腑,经脉逆变;当骨骼遭逢重创,烈火焚身;当蜀山剑气入体,生不如死。
他心底唯一清醒的意识只有她!不能被魔气控制!不能示弱与招魂幡的鬼气!!因为他知道若是妥协,就会人性全无,然后肆意的伤害她。“别离开我,卿若……别离开我。”
双唇蠕动着,乞求般的低声吟道。他不想问,为何她会待自己这般好;为何在这般地步仍不弃他离去。或许他是极其自私的人,就算落得这步田地也想拥着她,也想享受着她的担忧和柔情,哪怕会将她带进无底而痛苦的深渊,就此沦陷。
蓝卿若的泪水顷刻之间就守不住,却不想让他瞧见,埋首在他胸.前怀着他的后背点头,哽咽应道:“嗯。”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他,一直以来他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冷漠、孤傲、睥睨众生。昆仑玄天门内,他从天而降,一袭黑袍仙气弥漫,无上修为令人瞠目,是天下修士顶礼膜拜的大能者;魔界攻伐,他临危不惧,孤身击退魔神,是昆仑弟子的精神支柱;祭冥泉时,他不顾自身鬼气纵横难消,闯入结界腹地导致经脉逆变,惨遭火焚剑伐之苦,无人顾其生死。“会好的,都会好的。”
“若我就此堕魔……”沈渊眼眸微颤,目光如枯井难以琢磨。
蓝卿若立刻想到在祭冥泉腹地,他让自己杀了他的场景,心里后怕,用力往他怀中拱去,坚定的说道:“神也好,魔也罢。卿若只想与夫君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他若修成仙道,自己定会努力修行,期盼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尽可能的留在他身边;他若化身魔道,她也不会跪守菩提,做个肆意张狂的魔女又有何不可。只要他愿意让自己跟着,不嫌自己是个累赘。
沈渊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眼眶酸涩之余只余下朦胧,睫毛眨了两下,滚烫的液体滑过又消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继而嗓音沙哑,认真的说道:“你要永远记得今日之言,他日莫要后悔。”
“我自己说的,当然不会后悔。”撑起身子擦了擦脸颊的眼泪,含笑说道:“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夫君,你坦白告诉我,究竟有没有办法化解你体内的魔障与鬼魅之气。还有咱们离开的那一瞬间,那道金光到底是什么?”
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可她仍然看见祭冥泉外金光闪烁。
沈渊目光温和,将她颊畔的碎发捋到耳后,轻声道:“那是金刚罩。”更是他的本命法宝,在蜀山万剑之下他想过此身休矣,打算强行逼出体外护住她。谁知机缘巧合,莫染尘以昆仑神遁之术将他二人转移,金刚罩便脱离他的身体,看模样应当是暂时止住了祭冥泉喷发而引起的万千魔气,否则缥缈峰数百里之内顷刻化为死寂,怎会直到此时都毫无反应,也算是无心插柳。
“对了,我在祭冥泉中魔气对我毫无用处,可能与这玉决有关。”蓝卿若伸手将怀中的玉决拿出来,谁知一起拖出来还有闭目沉睡的苍鸾。苍鸾死死的咬着闪着灵光的玉决不肯松开,显得颇为喜感。这小东西,下次可不敢再带出门了,这么脆弱的身板若是出事可怎么办?玉决离开它身边,立刻就不满的跳出来,可爱的叫道:“叽叽……要……叽叽……给叽叽。”
“乖,等会儿给你。”这小东西还挺执着的,而玉决从前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发着淡淡的光泽。蓝卿若将东西递到沈渊手中,一边抚.摸着小苍鸾的绒毛。
沈渊对着苍鸾皱眉,忍住一股想将它从她手中丢飞出去的冲动,感受着玉决的灵气波动与独特的温度,一股清流般的灵气立刻涌上身体,不禁双眸微暗,肯定的说道:“这是神界之物。”
“嗯,奶奶也这么说。”蓝卿若颔首。
“你从何而来?”沈渊尝试运气,探寻里面的灵气波动。却感受着体内经脉流转,魔气渐渐被压制下来,鼓动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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