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手中拿着一块雪白毛巾,木然擦拭着地板,一遍两遍三遍,地板纤尘不染,光可鉴人,一旁坐沙发上婆婆李兰芝皱着眉头,挑剔看着地板,嘟嘟囔囔说道:“笨死了,做什么都笨手笨脚,一点用都没有,些做,一会还要去烧饭,今天晚上沈亮回来吃饭,多弄几个菜,对了,亮儿喜欢吃红烧排骨和鱼头豆腐汤一定要有。”
赵宁用力擦着地板,眼泪一滴滴落地板上,她慌忙擦去,却遏制不住越落越多,一滴两滴,每一滴都让她心加痛起来,恍恍惚惚回想起刚才事情。
早上她送女儿小尾巴去幼儿园时候接到沈亮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自己回家吃饭,并且有重要事情要和她谈,赵宁高兴极了,这几个月来沈亮一直说忙,很多天都没有回过家,她不敢问为什么,也不敢抱怨,每次她想打电话问一声,总会被婆婆李兰芝不耐烦打断,“我儿有要紧事情,要赚钱养你和你赔钱货这些没用人,没事不要去烦他。”
赵宁只能眼泪往肚里咽,十年婚姻,早已经将她变得物是人非事事休,她甚至已经忘记当初自己是何等模样,赵宁是某某大学外语系高材生,当年也是外语系系花,她一毕业便进入了外企工作,父母和亲戚眼中前途一片光芒,可是她认识了沈亮,一切便变得不同。
赵宁对沈亮可以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再见倾情,她永远记得第一眼见到身着白衬衫沈亮,清秀斯文俊逸,谈吐风趣落落大方,两人认识之后,赵宁才知道沈亮来自农村,父亲早亡,寡母一人将他带大,他独自一人这个陌生城市奋斗,自强不息。
这种经历深深打动了赵宁心,她不顾自己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嫁给身无分文穷小子沈亮,两人结婚后,赵宁甚至放弃自己大好前景,家做起全职太太,全力支持沈亮拼搏,沈亮不用操心家里一点事情,心思全部放工作上,终于几年后两人结晶女儿小尾巴呱呱坠地后,沈亮事业也有提升,不但买了房买了车,如今一家跨国公司做起了部门经理,两人生活蒸蒸日上。
日子一旦变好,沈亮便把自己寡母接了过来,老太太一辈子就为了这个儿子,见沈亮如此有出息,高兴地把儿子捧成天上少有、地上皆无,自然对这个家庭主妇儿媳越看越不顺眼,明里说着把她当女儿看待,暗里却是尖酸刻薄吹毛求疵,沈亮面前极挑唆,又懒又馋、木讷呆滞,什么恶心捡什么说。
尤其是赵宁养了女儿之后,老太太见她断了沈家香火,加不把赵宁当人看,就连邻居家保姆都比她待遇强,赵宁偶尔抱怨几句,就被老太太骂不孝顺,闹到沈亮面前,自然讨不了好,于是沈亮也越来越厌弃这个不孝黄脸婆,几个月都不回家,回来也只是和李兰芝说说话,对于赵宁和女儿小尾巴,越发视若无睹,估计就连家养老鼠、蟑螂都比这两个有地位多。
赵宁已经习惯了默默忍受,她从以前反抗到忍受再到无言再到沉默,十年时间,习惯真是个可怕东西,她习惯了这个家,习惯了丈夫冷漠,习惯了只有女儿陪她说话,习惯了婆婆百般刁难,习惯了一切都以丈夫和女儿为中心,真很可怕。
微微叹口气,赵宁想到今晚丈夫要回来吃饭,心情是喜悦,她将女儿送到幼儿园,便准备去菜场买点菜,沈亮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并不高,只有三千元,这个一线大城市,三千元要负担一家人吃穿用住,还有女儿幼儿园费用,根本不够,日子过得紧巴巴,女儿甚至连偶尔吃点零食她都要计算半天,眼见小尾巴可怜巴巴眼神,赵宁忍不住心酸。
她偶尔开口怯生生要求增加生活费,总会被老太太骂一顿,“你以为我儿子钱天上掉下来,你自己白吃白喝,还是个养不出蛋母鸡。”每次说得赵宁眼泪汪汪,再也不敢说半句话,老太太却是大吃大喝惯了,赵宁只能竭力满足。
赵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远一点菜场,那里菜便宜又鲜,自己走过去也可以省下车费,她买好菜之后拎着很多东西走出来,仍然舍不得乘车,还是步行回去,六月天气虽不说骄阳似火,也是闷热极了,赵宁走到十字路口时候,街边一栋红房子停下脚步。
这是一家时间悠久、档次一流西餐馆,她和沈亮刚刚结婚,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沈亮便带她来这里吃饭,雅致格调、简单又不失华丽布局,赵宁非常喜欢这里,两人这一次几乎花光了沈亮一个月工资,赵宁心疼直咂嘴,沈亮却温柔笑道:“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我都带你来,就算你老走不动,我也会背你来。”
西餐馆宽大玻璃窗映出赵宁身影,臃肿身体、廉价过时衣服紧紧包身上,越发显得身材走形,憔悴容貌,被汗打湿贴两旁头发,赵宁有些自卑起来,目光一转,她看到坐窗边一个苗条优雅身影,小巧巴掌脸,精致五官,红色烫发波浪般披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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