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却是繁华富足,就是一般的人家也都衣着整洁,脸上没有农户常见的菜色,倒是寻常妇人也要戴上一两件金首饰。
青丞的新家旁有一条小行子,那里摆着十几个小地摊,要卖面食的,有卖糕点的,也有卖饰品的。青丞看的有趣,带着严卜源边走边看,看见不错的吃食也买来和严卜源分食,虽然口味没有太让人惊艳,可严卜源的小眼睛亮亮的,青丞觉得好笑,可也打算以后多带着严卜源出来走走。
前面有个卖酥饼的摊子,青丞想起来自己爹最喜欢吃这样的小吃,他有了兴趣,打算买上几个带回去,孝敬孝敬他爹。
小摊子上的酥饼模样倒是好看,摊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带着十六七岁的姑娘和一个比青丞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看他们的衣裳洗的浆白,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们还穿的很单薄就知道日子不太好过。
妇人穿的虽然不好,可看着干干净净,她见着有客人来,温柔的笑着问道:“小公子,要不要来块酥饼,我家的酥饼又香又脆,保管你吃了下次还来。”
青丞听着细细柔柔的声音,感叹着这一定是个温柔的女人,抬头一看,只见那妇人皮肤白皙,样貌还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为美女了。就是现在在同龄妇人之中也算小有姿色。
他开口问道:“大婶,你家的酥饼怎么卖?”
那个男孩见青丞有意买了,很是高兴,抢着回答道:“五文钱一个,买十个送一个,我家的酥饼做的食材都是新鲜的,比别人家好吃多了。”
青丞以前也在清水镇上买过,三文钱两个,而现在一个就要五文钱,他倒不是出不去这个钱就是刚刚来了宁安,还不了解物价,不愿意做肥羊而已。
青丞刚刚洗完澡,衣物什么的在给罗老太太收拾,他不愿意麻烦,就套了件半旧的衣裳,料子虽然好,可款式在宁安城却是过时的很了,宁安这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
看着青丞没有动作,那个女孩却高傲的冷哼了一声,对着青丞不屑的看了眼,对着那个男孩恶狠狠的说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妾生子,眼睛被纸糊住了,对着外地乡巴佬吆喝,吵的我头都疼了。”
那个妇人神情尴尬的看着青丞抱歉的笑笑,对着那个女孩声音稍稍的大了些:“孙梅,说什么呢,人家是客人,还不快到后面去。”
那个女孩刚刚想说什么,那个男孩就激动的说道:“别以为你还是大小姐,现在吃我娘的喝我娘,还嫌弃我和我娘,有本事你去找你改嫁的亲娘,死皮赖脸的呆在我家干什么,再说,爹临走前说了,孙家以后由我做主,你要是不高兴就给我滚,没得给我蹬鼻子上脸,充大小姐的款。”
那个女孩被说去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妇人对着男孩呵斥道:“松儿,说什么呢,她是你姐姐,哪有这样和姐姐说话的。”
又对着女孩赔笑道:“松儿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就不要跟他计较了,等我卖了这些酥饼,你不是说喜欢那只带花的银簪子,我回家就给你。”
男孩急了,对着妇人道:“娘,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怎么在这个家儿子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本来还很得意的那个叫孙梅的女孩一听这样,再去看看妇人唯唯诺诺的眼神,立马泄气了,男孩接着说道:“我家养你是厚道,不养你是本分,告诉你,我可不是我娘,心软好说话,下次在这样,就给我滚,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妇人却是不敢再为叫孙梅的女孩说话了。青丞看着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目瞪口呆,不过,青丞倒是蛮喜欢这个男孩的性格的。他没了兴趣转身离开,可严卜源不干了,在他的严皮子底下青丞被欺负了,这让他身上的冷气不要钱的往外散。
严卜源眼神很冷的看着那个女孩,声音能掉出渣来:“你给我道歉!”
孙梅刚刚才受了孙松的气,因为吃喝都在他们手上不敢回嘴反驳,这时候严卜源还要她道歉,她就把气都撒在了严卜源身上,满脸高傲之色的回道:“就凭你,让我道歉,还是赶紧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穷酸样,让姑奶奶我道歉,我怕你折了福气。”
严卜源眼睛一冷,青丞本来还想拉着严卜源走了,可没想到这个叫孙梅的如此的张狂,敢骂严卜源,他也脸色挂了下来,他弟弟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还没等青丞有所反应,严卜源就一阵影子似得,上去噼里啪啦的打了孙梅好几个耳光。等严卜源退了回来,青丞看着严卜源眼睛着写着:好样的!
孙梅从小到大哪里受了这样的气,大叫一声,想要冲过来厮打,那个叫孙松的人男孩一把抱住了她,让自己的娘安抚孙梅,自己上去对着严卜源和青丞施礼说道:“刚刚家姐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二位陪个不是,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孙松看着严卜源刚刚出手就知道对方不简单,小小的孩童就有如此身手,恐怕大有来头,他深恨孔梅为他家招惹麻烦,可作为弟弟却不得不出面给孙梅善后。
青丞对着男孩感觉还好,倒是没为难,只是不禁意间说道:“我观兄台气度不凡,进退有礼,可家姐的礼仪妇德就不敢恭维了,今日惹了我们兄弟二人,能看在兄台的面上揭过,不知道以后那些达官贵人是否能给兄台这个面子。兄台前程大好,可不要为了一些看不起你的人,失了面子和安危。”
孙梅听着,恨不得要用眼睛杀了青丞。</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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