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儿你要成亲啦?何时的事啊?”听闻的傅诣的话,贵妃娘娘又惊又喜。
傅诣答:“适才皇上赐婚,很快就会下诏书了。”
“真的吗?太好啦。”贵妃娘娘眉开眼笑,欢喜得不行,“是哪家姑娘?性子是温柔贤淑的还是活泼开朗的?哎呀~如今小离朱寻得真心人,你也要娶妻了,当真是喜事连连。”
傅诣笑了笑,他勾着嘴角:“是啊,喜事连连。”
他语气平静,可偏偏喜事二字,咬牙说得极重。
“诣儿,你这是怎么了?”贵妃娘娘疑惑,“似乎并不高兴的模样,可是不满意皇上给你的赐婚,你若不满意,我去和皇上说……”
四下无旁人,傅诣开口打断贵妃娘娘:“慕清婉,倘若重活一世,你会选择那日避开皇上吗?”
贵妃娘娘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的话都好奇怪啊,过去的事已成定数,哪有什么重活一世的道理?”
傅诣自顾自话:“如果不曾遇见他,今日的你,或在草原上追风逐鹰,或在高山上弹琴吟诗,无拘无束,而不是永远踏不出这冰冷的宫闱半步。”
“傻孩子。”贵妃娘娘温柔地笑着,“我要是不来,你多可怜啊,我得来好好护着你呀。”
傅诣垂落身侧的手猛地攥成拳,缓缓抬头看她。
贵妃娘娘抓了一把酸梅蜜饯递给傅诣:“我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你才五岁,明明是皇子,却住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手上还全是冻疮,我就问你,平日怎么不烧炭火取暖呢,你说炭都被宫女太监偷走了,听得我啊,心疼死了,赶紧去求皇上,让你和吴姐姐搬来凤仪宫与我同住,后来吴姐姐病逝,你孤孤单单的,愈发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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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所有人都觉得五皇子晦气不祥,避之不及。
只有慕清婉,在吴婕妤死后第二日,笑着对他说:“别怕,我会替吴姐姐照顾你的,你啊,就在凤仪宫好好住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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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时今日,她温婉地笑着,笑意万古长春:“诣儿,倘若真能重来一世,我不会改变任何事,只因那年春风和煦,满庭碧玉妆成,你牵着三岁的济安的手教离朱扑蝴蝶,扑中后三人一起欣喜若狂地朝我奔来,想将那只白翅蝴蝶赠予我。无论重活几次,我都想再次经历这件事。”
傅诣听闻此言,转头望着窗柩外的随风轻扬的绿丝绦,他轻声说:“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贵妃娘娘疑惑,她笑着问,“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般有福气,诣儿你快和我说说~”
傅诣只道:“我得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贵妃娘娘原地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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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风光不与四时同,傅诣完婚。
在襄如山的帮助下,傅诣在朝中渐渐有了立足之地。
肃王韬光养晦多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皇上终于注意到这个他平日里连正眼瞧都不瞧的儿子。
太子傅启虽不再禁足,但皇上依旧不允许他插手朝政。
傅启苦闷不堪,捶胸顿足向皇后哭诉:“我虽是太子,可如今和废太子有什么区别,之前有个贤王,现在又冒出个肃王,我当真是父皇的嫡长子吗?”
皇后落泪,极力安抚:“启儿,事到如今,你要学会忍耐,只要你还是太子,这皇位就一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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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月明星稀,鸣蜩嘒嘒。
顾赫炎从洛都大营回到将军府,温钟诚迎他进府,接过赤马的缰绳。
顾赫炎问:“他在吗?”
温钟诚道:“慕公子清早说去侯府监工,离府后再未回来。”
“嗯……”顾赫炎应了一声,语气难掩失落。
侯府即将落成,慕之明日日过去打点琐碎之事,因燕国公府与侯府近,所以如果时候不早,慕之明就会住在燕国公府。
知道慕之明未回府后,顾赫炎便不急着回屋了,伸手去拿温钟诚手里的缰绳:“给我吧,马我自己喂。”
“少爷,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好,你去休息吧。”温钟诚连忙拽着赤马往马棚去。
顾赫炎也不坚持,往东厢房走去。
既然无人在,屋里自然一片漆黑,四下安静,唯有夏风拂梧桐叶的‘飒飒’声回荡。
月光如水,屋内昏暗,顾赫炎推开房门,凭着感觉走到桌边拿起火折想点蜡烛。
就在此时,他听见身后三步外传来极轻的呼吸声。
那人虽努力屏息蹑手蹑脚地朝他走来,可顾赫炎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怎会察觉不到。
顾赫炎眉头轻蹙,但没有打草惊蛇,等来人距离自己只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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