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不过是不想惹出矛盾,告诉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那两名南境军将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蔑地说:“嗬?怎么?你们融焰军难不成有偷偷摸摸听墙角的习惯?”
郝天勤怒目而视:“你!!!”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旁人的围观,站在高瘦将士旁边的南境军将士说:“吼什么,嘴皮子厉害有什么用?训兵场就在后面,有本事打一架,谁输给谁跪下磕头。”
郝天勤:“打就打,怕你们不成!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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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有将士疾步行至主帅大帐,抱拳单膝跪地:“报!”
顾赫炎正在为军务之事忧烦,抬头:“何事?”
将士:“顾将军,天勤在训兵场,把南境军的郑副尉打了。”
顾赫炎眉头猛地一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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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赫炎赶到训兵场时,南境军主帅钟兆凡已在,整个训兵场乱糟糟的,一群人围着一处。
而人群中间,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的郝天勤,和捂住胳膊哎呀呻吟的郑副尉。
顾赫炎询问:“怎么回事?”
钟兆凡双手背在身后,冷笑道:“顾将军,你融焰军将士的心气可真傲啊,一言不合,就将我的副尉打伤。”
“什么打伤!!”有融焰军将士看不下去,开口辩解,“明明是比武,是他技不如人!还不肯认输,将事情闹大!”
钟兆凡斜睨那名将士,目光阴鸷,锐利如刀。
南境将士开口:“主帅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你们融焰军都是这般目中无人、无规无矩的吗?”
融焰军将士:“你们!”
顾赫炎厉声:“都住口。”
一言毕,练兵场安静了片刻。
顾赫炎目光落在郝天勤脸上,见其嘴角有淤青伤痕,问:“打架?”
郝天勤敢作敢当,梗着脖子点了头。
“好,既然他承认了,顾将军,你说怎么处置吧。”钟兆凡看向顾赫炎,语气略带嘲讽地问。
顾赫炎道:“初犯,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钟兆凡冷哼,“我们南境军,都是按照四十军棍罚的,我想而今两军同营,不能只按你们融焰军的规矩来吧。”
顾赫炎抬眸看向钟兆凡,沉默片刻,点点头:“好,四十军棍。”
钟兆凡目光有些得意,看着郝天勤说:“行,拿军棍来,犯事者,还不跪下?”
郝天勤咬了咬牙,他走到顾赫炎面前,道:“将军,我甘愿领罚。”说罢,双膝落地,但背挺得笔直。
钟兆凡:“军棍拿来了吗?”
南境军将士:“回主帅,拿来了。”
钟兆凡正要喊‘打’时,顾赫炎突然开口:“等等。”他缓缓抬眸,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那抱着伤臂的郑副尉的身上:“南境军领军棍时,是站着领的吗?”
钟兆凡一怔,道:“顾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赫炎一字一顿,让他听得明白:“斗殴,双方,皆罚。”
郑副尉一瞬间就慌了:“他都把我手臂都打伤了!是你们挑事的!”
顾赫炎步步走到郑副尉面前,带着令人恐惧的煞气,声色俱厉地命令:“跪下。”
郑副尉再不敢多言一句,他求助地看向钟兆凡,钟兆凡却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郑副尉低了头,惶惶地跪下。
顾赫炎:“四十军棍,打。”
一棍紧接着一棍,重重地落在跪地的两人背上,郝天勤全程咬紧后槽牙一声不吭,郑副尉倒也有些血性,同样没吭声。
在打完三十棍时,顾赫炎突然道:“停。”
行刑的将士停了手,不解地看向顾赫炎。
顾赫炎说:“上行下效,我乃融焰军主帅,管教不当,理应同罪,郝天勤剩下的十棍,我替他领罚。”
一言毕,四下哗然。
“将军?!”郝天勤喊道,“这事与您无关!您……”
他话未说完,被顾赫炎不由分说地伸手拽起,顾赫炎看着他:“站稳,膝盖无需你弯的时候,别弯。”
郝天勤眼眶发红,点点头。
钟兆凡震惊地看着顾赫炎,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顾赫炎一撩下袍,竟然真的跪了下去!堂堂主帅,替手下领罚。
顾赫炎淡淡道:“打。”
行刑的将士迟疑着没敢落棍。
顾赫炎厉声:“动手。”
行刑的将士只得继续打,军棍落在顾赫炎挺如松柏的背上,也落在了所有融焰军将士心里。
另一边,郑副尉挨了三十棍再继续挨十棍已受不住,因疼痛喊叫出声。
但是无人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赫炎身上。
顾赫炎一声不吭地挨完十棍后,手撑膝盖,直挺挺地站起身,脊梁不弯半寸,融焰军主帅巍然屹立,言语铿锵有力:“今日事,所有人引以为戒,若还有滋事斗殴者,军棍四十,逐出军营,话至此,各位谨记。”
傲骨嶙嶙,何惧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