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一拳击飞左南天,左南天双爪还深深嵌在凌赤双肩的血肉之中,左南天一经击飞,立马将凌赤肩头好大两块血肉和着衣片一同撕扯出来,凌赤肩头原本便带有旧伤,此番一举,饶是金刚菩萨也难免色变,凌赤已是面部狰狞地扭曲着,此时的脸容因极度的痛苦已跟鲜血同色!
左南天被这么一拳给震得五脏六腑钻心剧痛,面色也只是冰雪一般苍白,高冠被震得粉碎,黝黑的乱发飘扬散漫、下巴可怖的鲜血淋淋,犹如一只鬼魅幽幽地望着面前这个少年。
刘震风见凌赤被擒住的情况下,竟不惜自损功力,也要力斩敌首,不由得心生畏惧,当即只想要尽快除去凌赤这么一个祸害。可生性多疑的刘震风早早便暗自揣测凌赤的背景定不是平常江湖帮派所能比拟的,倘如除去了凌赤,却给自己带了更大的麻烦,这又该如何是好?
正自焦灼着,只听得沙通天一声叫停:“兄弟且慢动手!左阁主也不要再出招了!”
可两人只是愤怒地盯着对方,哪里听得进去沙通天的话?沙通天无奈之下,怒拍交椅椅臂,咚的一声巨响,只见沙通天哒哒哒几步,挡在了两人之间,双手平举出掌,示意切莫出手。
沙通天皱着眉头说道:“二位,你我都是六顺同盟这么一艘船上的,都说自家兄弟不干外家事。真要比武,点到即止便可,千万别又伤了和气,又丢了小命!”
龙门镖局镖头秦龙肆意嘲笑道:“你这只老狐狸,可真不愧是黑道里的诸葛亮啊!一边护着自己这边的帮手,生怕他给人宰了,不能为你所用。而你这家伙又怕沙海帮招惹了天南阁,天南阁高手如云,你沙海帮啊,的确不是对手,哈哈哈哈!你这老狐狸,不错不错!”
沙通天被人这么给说出了心中所想,当即也是涨红了脸,回骂道:“你这马后炮,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都是六顺同盟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自相残杀吗?”
秦龙再是直言不讳,也知道出言不慎只会将其他五派的矛头全都转向自己这龙门镖局上面来,当即咳嗽了一声,说道:“不错,咱们都是六顺同盟的人,还望二位看在秦某的薄面下,都不要再比下去了!”
可这话一说完,通猿门门主袁朋又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哼,装腔作势!今儿不管你们怎么说,你小子不把话给交代清楚了,就别想走!”
左南天一听袁朋声援自己,当即用力地张了张嘴,才吐出几个字来:“不错,小子,今儿你不把话交代清楚了,别想走!”江湖中最忌的便是偷学其他门派武功,而天南阁与通猿门又一向慎重,自家武功绝不传给外人,是以定要寻凌赤讨个说法。
几人这在此僵持不下,刘震风突然怒拍一掌,太阳穴处青筋暴起。众人回头一望,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
刘震风心中万千思绪翻动澎湃:“这小子身兼众家之长,可也看得出那套拳法才是本门功夫。只不过当今武林有此浑厚拳风者,少林念慈方丈等一众僧人倒是首屈一指,只不过这小子出手之毒辣,丝毫不见少林慈悲之志;再者便是丐帮帮主盖龙那老头子了,不过那个盖老头嘛,常年神出鬼没、不知动静,更何况丐帮实力雄厚、威震天下,这番就给沙海帮支援了一个小子,这也不大可能。那要论隐居的各位高手,更是难上加难!”
刘震风念头一转,不由得心生寒意:“这小子所施展的武功不仅本门玄妙,方才那招石佛金刚加之这不知名的拳法,更是连左南天都得要提防一番,难不成是专门来对付我六顺同盟的?”
想到这里,刘震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过了多久,刘震风这才缓缓说道:“不错,江湖上最忌的便是偷师!小兄弟,今儿个你可暂时走不了,我刘震风手下还有一个人,想要会会兄弟你!”说罢,刘震风冲着身侧的彭少康低语了几句,彭少康立马飞也似的跑了。
几人僵持不下,天南阁的人将左南天给扶回了交椅,凌赤也在熊猛生的搀扶之下,寻了九鹏堂的一处墙壁,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待得彭少康归来,身后却又已经多了一人,身材瘦削,手握利剑,长发之下鹰目闪闪,眼神之中似有无尽言语,可却又只字不吐。
凌赤抬眼一看,当即变色——
“神雕”周满春!